段府彆院的東南角,是一座聽曲樓,這會沒了西曬,是個納涼的好地方,樓下正有一男一女走進來。
樓內曲聲悠揚,越欽在後護著棲樂緩步上樓,剛挑起雅間珠簾,就看到了目不轉睛湊熱鬨的霖嶼。
因怕鬨出人命,越欽早早就讓霖嶼先盯著。
這會一看,怕是下麵打起來,他也能看得不亦樂乎。
畢竟那恨不得跳出來的眼珠子,一直在期待高潮。
越欽的話則顯得有些冷:“看了這麼久,感悟如何?”
“這不妥妥的渣男。”霖嶼也沒多想,就說出口。
得了便宜,閉門不管,確實渣,隻是這被辜負一方的是不止是買家,還有商家,也算是景山一樁逸聞。
說話間有小廝上茶,一把鋒利的匕首直衝棲樂的心臟,越欽驚見寒光一閃,再看時,棲樂已經掰彎小廝的手腕,匕首鏜啷落地,發出清脆長鳴,夾帶著小廝哎呦的尖叫。
另一隻手剛抽出一把新匕首,棲樂一掌便將人打飛,撞碎了牆邊的花瓶,人同花瓶同墜,
棲樂的手已經踩在他的手上,轉頭衝越欽一笑:“星紀,星次台有沒有製作新的刑具,給他試試。”
她儘量用一種輕快的語氣說著這句話。
越欽還未作答,鴻蒙從外衝了進來,從棲樂腳下接過人。
見狀越欽才道:“世子妃說的,聽清楚了嗎?好好審。”
人走了,霖嶼後知後覺地鼓掌:“越欽,世子妃這功夫,怕是在你之上。”
越欽的關注點卻不在這裡,他好像並不在意武功是否在他之上,更為關注地是有人已經威脅到她的生命。
有點無措,是真得死亡來臨時,他可能無能為力。
也是害怕,害怕失去她。
他緊張地站到棲樂身旁,細細打量一番,才問:“可有傷著?”
棲樂看出了他那點驚慌,沒有炫耀,沒有得意,隻是緩緩搖了搖頭:“無事。”
瞧他並未緩解,又伸出手腕:“許久沒動武,手腕酸,你上次的藥還有沒有?”
越欽終於笑了笑,之後將她藏在裡頭,生怕再有生人接近。
段府門口的人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霖嶼問:“可要下去?看樣子這段大人勢必要將縮頭烏龜當到底。”
“他不敢,且等著,會被逼出來的。”越欽冷漠地看著門口,好似已經運籌帷幄。
須臾,希夷從門外進來:“世子,段大人在景山的鋪子已全部關門。”
越欽看向棲樂:“百姓怎麼知道哪些是他的鋪子?”
棲樂盯著茶杯,琥珀色的茶湯一晃,晃到一個畫麵。
她在跟龐珊商量務工人之事,就將鋪子的事情帶了一嘴,當時還被龐珊說了一嘴:“棲樂,有沒有人說你挺損的。”
“不把老鼠逼急,他怎麼會過街亂竄,況且我在幫你。”
棲樂說完,看出龐珊那一點愧疚:“宋公子是有點虧,要不你以身相許算了,也算是彌補。”
龐珊依舊不語,棲樂轉而一驚:“你不會是看上霖大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