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百姓如期穿上七夕情衣,龐珊出麵協調商家和買家之間關於衣裳的紛爭,先一步將商家此前給段款的銀子,按數先給一部分用來改衣。
屋內,龐珊正在撥弄算盤,想著先把她的首飾、鋪子等折賣,等段款查抄銀下來之後,再贖回來。
殘酷的是,算來算去,還差一大部分。
這段款斂財也太凶猛。
“龐姑娘也會為錢財苦惱?”
龐珊往門口望去,是霖嶼,他抓著青傘敲了敲門沿,聲音不大不小:“我可以進來嗎?”
在霖府的時候,他可沒這麼拘謹,隻要門開著,簡直是進出自如。
這會換了龐府,有了點進女子房間的禮儀,才覺得他冠有禮部尚書之名也是有道理的。
“可以。”
剛說完,門口又多出來兩個人頭,一個是宋冊,一個是苗初。
龐珊朝他們見過禮,霖嶼就率先拿出錦盒:“先借你,說好,要還的,至於利息,看在即將同台的份上,就免了。”
話音剛落,宋冊也將檀木盒放在龐珊身前的桌案:“這是這些年扣下的分成,我加了一些,就當是給你的嫁妝。”
所謂的扣下分成,其實是宋冊知道龐珊喜歡濫好人,這些年賺得多,送出去的更多,若當會就給,必然一分不剩,被她用來做善心事。
這會全部添補到他說的嫁妝裡。
龐珊知道宋冊把他前進的路一次性堵死,甚至默默從她的身側退到身後,把那個奢望許久的位置挪了出來。
從此,他們之間隻是友人,再無風月的可能。
“不就想聽我喚你一聲哥,說得這般煽情。”
聞者皆一笑,宋冊倒愣住說不出話來。
苗初又拿了一大一小盒子堆上去,有種終於排上號的欣喜:“小的是我的,沒多少,就儘一份心意。”
“大的是老師和師母的,說是給你墊補,也是賀你進星次台的禮物,當然,正式的入台禮,等入燕都再給。”
龐珊抬手拂過盒子,滿眼都是感懷,說出來卻並不傷感:“沒想到入星次台還有此等好處,早知道早點去燕都了。”
霖嶼煞風景地說了一句:“彆高興太早,遲早要還的。”
“小苗初,恭喜你要被越欽折磨了。”
苗初看著霖嶼,想起入台時他說的話,時隔數日,一點都沒變,要是把人當夫人定然不會說這樣一句兄弟之言論。
龐珊隻是一笑了之,轉頭看向苗初:“越星紀這是跟世子妃花前月下去了。”
花前月下,都白想。
霖嶼先一步說道:“什麼花前月下,在那些商家的作坊看改衣進度。”
“看七夕情衣進度,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們想要製作一套。”
“瞧瞧,你這個月老好好補補風月腦。”
“對了,去作坊會經過一條街,要不你買點……。”龐珊一時沒想清楚該吃什麼補,目光落在霖嶼發間,答案冒了出來:“就紅豆,我看紅豆就很好。”
……
越欽和棲樂所在的地方,是景山最大的製衣作坊。
在華服設計上,越欽的視覺最為靈敏,一看到裡頭人為修改設計圖抓耳撓腮時,他不免往圖中間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