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說這話就有點違背你的初衷,不是說要替越欽照顧弟妹。”
棲樂懟了他一句,回頭看向濟元帝:“陛下,越欽致險另有隱情,還請您責罰太子。”
剛才不是還在談賜婚一事,怎麼突然變成追責。
站在堂上的兩老不計前嫌地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就像是看熱鬨般不管不顧。
“這又是從何說起。”
棲樂又取出一封密信:“前幾日星次台就有傳來消息,說是太子殿下的暗衛永笙在豪山煽動百姓出海。”
“是假的。”越岱忙道。
當然是假的,若非她謹慎,提前看了一眼,現在呈上去的怕是一張白紙。
太子同永笙的書信,早就特殊處理過,隨著時間推移,字跡會慢慢消失。
棲樂收到時還看得清清楚楚,早晨便早已無字。
太子確實沒有郡王那般好對付,奸詐得很。
棲樂賭得就是越岱的心虛,若他一清二白,自然不會說假的,而是會說誣陷。
還是中計了。
棲樂道:“太子殿下還沒看,怎知是假的?難不成真是您指使的。”
這時濟元帝已經看完,淡淡開口:“星次台的密信,就是說了永笙的事情,有豪山縣令為證,太子為何失態?”
就一個寶貝兒子,濟元帝還是給他鋪下台階。
還是棲樂棋高一著,越岱稍微收斂:“父皇,永笙的行為,兒臣並不知情。”
“朕自然知道。”
至於這知道的內容,在場眾人都是各猜各的,但很快就回到原先求娶的事情上,是濟元帝引回去的:“棲樂,你說得不錯,益之有無在你,至於太子所說的求娶之事,實在荒唐,往後也不許再提。”
“兒臣謹記。”越岱回道。
沉默的瞬間,棲樂突然請旨:“陛下,我想去一趟豪山,不論生死,想帶他回來。”
“朕允了,正好工部尚書梓桁研究了一種新的防風建築,正準備去豪山試建,你們就一同前往。”
“越意也同你們一塊去。”
“遵旨。”棲樂恭敬道。
一場鬨劇轟然結束,龐珊挽著棲樂的手臂:“真是虛驚一場,沒想到你們跟太子的關係這般糟糕。”
“以前還會客氣一下,今日算是徹底撕破臉麵,往後就是誰主沉淪的角逐。”棲樂深深歎了一口氣,也不知越欽是否樂見。
一個眼睛哭得紅腫的人突然抱上棲樂,嚇龐珊後退一步,隻聽她道:“嫂嫂,越欽哥真得回不來了嗎?”
棲樂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可是閻王,黑白無常哪敢收他。”
越意突然站直,心情好起來:“也是,都怪那些傳話的,越傳越離譜,說什麼他被海浪卷走,早就被海魚吃得一乾二淨。”
本是一句很好笑的話,棲樂卻笑不出來,她很理智地認為越欽還活著,可那畢竟是颶風,心中還是有些害怕。
害怕如越意聽到那般,一去不複返。
龐珊看出棲樂的異常,打圓場道:“羨慕你們,馬上就可以去《南越筆記》所記載的地方,什麼花非春亦放,四時皆是夏,真想去看看。”
淡淡的悲傷又漸漸隱退,開始對豪山有了向往。
……
黑雲島的洞中,空皓正在篝火旁烤魚,洞外風吹得呼呼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