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颯颯,越欽伸手握在棲樂身前的欄杆,欺身看著她,笑意似漣漪一般四散。
他道:“我有夫人啊。”
“是你啊,棲棲。”
棲樂困在他的臂間,聽到這個稱呼時,從耳廓一直酥到心間,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自從表明心意後,越欽一句話或是一個舉動,總能輕而易舉地撩動她的心緒,久久難平。
她自覺鎮定,也總會在他的圍攻堵截中,插翅難飛。
比如此刻,兩人姿勢親近,棲樂依舊不舍得推他,甚至想更近一步。
她陷在他的柔情中,久久才醞釀出一句話:“彆這般喚我,容易——。”
實在是無法當著他的麵說出非禮之言,下半句就被她隱藏下去。
也就是這樣輕微的止唇和眸光定格,越欽捧著她的手:“就喜歡這個稱呼,我決定,以後都這樣喚。”
“要不,你為了我,習慣一下。”
一隻鴿子停在窗沿,棲樂正好有了借口:“張簷的鴿子。”
這個張簷,這就是他說得不打擾。
越欽鬆開手,取下鴿腳的信,攤開一看,就遞給棲樂:“潭夫人行動了。”
棲樂接過信一看,凝眸看著越欽,並不說話。
越欽卻懂她的意思,悠悠道:“拿你沒轍。”
他們去的是麗水河畔的煙花台,賞台的兩座樓東西相望,他們坐的是西樓,潭夫人和裴訓坐的是東樓。
隔著窗戶,已經看見裴訓進屋。
裴訓拱手作揖,直身時,屋裡並未見到潭與辭,不禁問道:“為何不見小公子?”
潭素手中握著祈福果,緩緩開口:“是我有些事情,想問裴先生。”
裴訓總覺得她要說的事情不簡單,還是故作鎮定問:“潭夫人,請言,裴某洗耳恭聽。”
潭素轉了轉手中的祈福果,平生第一次勇敢還是休夫,但她本不認為一個女子就該困在一段失敗的姻緣中了此餘生。
她從不懼怕流言蜚語,怕得隻是一廂情願。
當她看到祈福果時,心中自有決斷,她不是一個喜歡等待的人,就想隻爭朝夕。
“裴先生學識出眾,與辭也喜歡你,不知你可否也教一回我。”
“當今女子皆入學堂,潭夫人想學什麼?”
“不是學堂之學問。”潭素看著裴訓的眼睛,堅定地開口:“是情,裴先生可願教?”
重陽的煙火,在這一瞬間全部湧向長空,散落星河,絢爛無比。
棲樂一直關注著那邊的舉動,瞧著兩人規規矩矩地坐了許久,回頭問越欽:“你說,他們在聊什麼?”
恨不相逢未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