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年之後,便是春試,接連幾日,棲樂都在捧書查漏補缺。
這日下著春雨,越欽撐傘剛從星次台回來,收傘那刻,掠過窗戶,就見棲樂在聽雨春眠。
迎上前的希夷剛要說話,越欽豎著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希夷解其意,接過傘退了下去。
越欽拂過身上的雨珠,才放輕腳步靠近棲樂,連帶著披風將人往懷中一放。
棲樂並未醒,卻下意識的攬著越欽的腰,夢囈一句:“越欽,你回來了。”
越欽低頭一笑,免得弄醒她,索性抱著她坐下,並伸出另一隻手批改桌上剛寫的策論。
棲樂醒來時,就仰頭看著他認真的模樣,盯了許久,並不說話。
越欽卻覺察出這瀲灩的目色,風輕雲淡擱筆,看著她道:“睡我懷中,醒了還不舍得離開。”
棲樂已經逐漸習慣他這有些懶散的語氣,很自然地開口:“怎麼不把我放在榻上?”
他原本是這般想得。
越欽自然占理:“還說,到底是誰摟著我的腰。”
“你就這麼喜歡。”
棲樂收回手坐起來:“越星紀應該感到高興,我還願意摟你,說明你還有一點姿色。”
越欽看著她比劃的兩根手指,不滿意道:“隻有這麼一點?”
“早知如此不入夫人的眼,就不費勁幫你改策論了。”
棲樂眼睛一亮,一把搶過越欽要收走的宣紙,看著裡頭密密麻麻的批注。
還挺認真的。
窗外雨歇,這般遠遠看著林檎樹枝,倒看不見抽出來的新芽。
卻浸在越欽雙眸春光裡,棲樂發覺心頭有毛絨絨的青草徐徐長了出來,不休不止。
她抬手點了點越欽的心:“可比三春月臨。”
越欽歡喜道:“這還差不多。”
他掃了一眼桌上的書,問:“還看嗎?”
“不看了。”
棲樂瞧著宣紙上越欽對她最後的批注,笑道:“都得了越星紀認可,自然得陪一下作為獎賞。”
越欽徐徐扶著她站好,隨後牽著她邊走便道:“那便去種石榴樹。”
“好啊!”
兩人走到陽光流瀉的那處院角,棲樂剛要去拿鐵鋤,被越欽搶過:“此等重活,哪敢勞煩夫人貴手。”
棲樂睨了他一眼,抓起旁邊的小樹苗:“這坑你早就挖好了,哪裡需要我費力。”
越欽一笑,一麵鏟出裡頭的積水,一麵道:“不一樣,沒有夫人扶樹,我一個人不好填土。”
不多會,積水已經清完,越欽握著樹苗的上端,同棲樂一同將樹苗放了進去。
棲樂扶著樹,越欽則緩緩鏟土填平。
待澆完水,兩人握著早已準備好的木牌,一起掛了上去。
棲樂捏著帕子拂過他的額角,兩人對視一笑。
隨後,兩人的目光落在木牌,上書“濟元二十四年春,與吾妻同植,可證餘待吾妻之深情。”
遲了一年的石榴樹,還是種在了且從院。
長空春雲,棲樂靠著越欽的肩膀,聽春風停駐,木牌下的鈴鐺輕響。
越欽溫淺的眸子載著眼前人,柔情遞緒,一日千回,依舊看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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