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內龍鳳燭燃光,漸漸照亮屋內的陳設,桌案果盤皆蓋著剪紙囍字,門窗紅幔布暖,韶景嘉瑞。
一行人穿過三重月亮木門,才到裡頭的婚榻。
越欽扶著棲樂坐下,霖嶼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夫妻行卻扇禮。”
越意拉著龐珊問:“為何這一段沒有祝詞?”
“這一段祝詞得新郎官來說。”
“那對於越欽哥來說簡直是隨手捏來。”
越欽伸手握著扇柄:“人間至止處,常願瞻妻樂。”
團扇一偏,越欽眼睛一眨,頓覺溫風旎旎,新婚得意,莫過於見妻容。
棲樂天生麗質,平日並不需添妝,今日的妝容倒是將她原本的優勢全凸顯。
登時就有小孩在歡呼:“哥哥看姐姐出神了。”
霖嶼失笑,繼續道:“今食一牲肉,同年共歡好,夫妻行同牢禮。”
彼時有人將肉端至兩人跟前,越欽斂袖夾了一塊就往棲樂嘴邊送,眾人見證之下,隻好微微張嘴,含了進去,新嫩好吃。
本以為這一禮算是結束,越欽側頭虛點碗碟:“到你了。”
棲樂輕輕一笑,按照剛才的步驟,也喂了他一遍,越欽點頭滿意:“好吃,有勞夫人。”
越欽說完暗示般看了霖嶼一眼。
霖嶼頓時明白,如臨大救,伸手一揚:“走咯走咯,吃席去。”
哄鬨聲漸漸遠去,霖嶼離去前,還特意放下最後一扇月亮門的紅幔。
幔底的流蘇微微晃動,一種氛圍漸漸孕育。
越欽起身已經將兩片葫蘆拿近,遞給棲樂一片,他道:“紅線巹間連,交飲共甘苦,夫妻行合巹禮。”
棲樂要飲的時候,越欽覆著她的手臂提醒:“是三進酒,寓意與子同誌、同依、偕老。”
聽他這般一說,棲樂有些迷糊:“如何三進酒?”
“一捧蘆初飲,再換巹次飲,三相交合巹。”
初飲次飲結束之後,棲樂正準備交臂三飲,誰知越欽先喝了一口,攥著她的手臂,迅速地喂進棲樂嘴中。
棲樂手一鬆,葫蘆不受控地墜落至腿間。
越欽感覺到一陣清涼,停了唇上動作,將葫蘆往旁側一擱,耐心解釋:“相交合巹,又稱交頸合巹,指得是共飲一口酒,方辨甘苦。”
棲樂嗔了一句:“我記得是交臂合巹,你又自創。”
越欽故意裝作不知,避開話茬道:“下一步是不是佩綬禮?祝詞是什麼來著?”
棲樂也不跟他計較,轉而拿出析木玉牌接話:“今朝換信物,天地為證締良緣。”
“對對對,就是這一句。”越欽接過其中一半蝴蝶玉佩道。
棲樂也是無意之間轉動析木玉牌,才知道裡頭另有玄機。
真正的析木入台禮在玉牌裡頭,而外側的蝴蝶玉佩是曦王妃留給兒子兒媳的禮物。
算是正式交到他們手中。
棲樂感慨一陣,見越欽一動不動,全然沒有要出去的想法,遂問:“你不去宴會招待?”
越欽眸光一閃:“星次台眾人在,無需我擔心。”
“況且……我要招待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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