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行帶著一隊小黃門走了進來,氣勢浩大,震驚了整個白馬書院。
祭酒來不得多想,立刻迎了上去,山長緊隨其後。
兩人心中忐忑,以為聖旨是宣給白馬書院的,態度更加恭敬。
攝政王原地不動,而是看了看年兒,問他是否想清楚了?
年兒眼睛亮亮地回答,“爹爹,年兒想清楚了,年兒要學的是君子之道,這裡不適合年兒。”
攝政王想了想,終於點頭。
說話間,尹行已笑吟吟地走了進來,向薑兆年報喜。
“恭喜小世子,小世子大喜啊。”
一語激起千層浪。
王懷行率先變了臉色。
小世子?怎麼可能?他明明不是攝政王的親子,怎麼可能被立為世子?
他的幾個朋友都不安了起來,孟詠彥更是臉色刷白,死死地握著拳,冷汗從額角滲出。
王懷行趁大家注意都在尹行身上,飛快又低低地安慰道。
“彆慌,聖旨還沒宣呢!”
小世子的稱呼,興許隻是尹行的一時興起。
年兒跪地聽旨,尹行打開聖旨宣讀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攝政王之子兆年,才華出眾,連璧接茵,故冊立世子。”
聖旨一出,全場嘩然。
“天哪,不是說薑兆年並非攝政王親子,怎麼可能被冊立為世子?”
“皇上年歲尚小,隻怕是攝政王的意思。”
眾人都覺得這道聖旨極為怪異,唯有一人卻淺笑盈盈。
謝楨,他早就有預感,薑殊暖與攝政王關係不一般,若非有很深的淵源,攝政王怎麼可能為其撐腰,讓她大鬨謝家和侯府?
等薑兆年入白馬書院,他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攝政王對薑兆年太好了,哪怕薑兆年對王府眾人不假辭色,管家態度依舊恭敬,一次不落地按時來接人,哪怕失望而歸,下一次依舊滿心歡喜地出現。
況且還是在薑殊暖暫時消失的情況下。
有人說愛屋及烏,連薑殊暖都不在了,怎麼還可能對薑兆年和顏悅色?
唯一的可能是,薑兆年就是攝政王的親生兒子。
果然,聖旨宣告了一切。
他淺淺一笑,隱在人群後不出聲,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祭酒震驚過後,立刻回過神來,嘴上說著恭喜的話。
山長神色尷尬至極,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薑兆年從容大氣,接過聖旨後,先是對尹行施了一禮,又對祭酒和山長各施一禮,倒弄得山長羞紅了臉。
原以為宣了旨,尹行就該離開了,祭酒立刻上前,想引尹行去書院花廳略坐坐。
不料,尹行沒有離開,反而更溫和地看著薑兆年,緩緩地詢問。
“世子,皇上問您,是想回上書房,跟著太傅學習,還是繼續留在白馬書院?”
他一邊問,一邊用餘光打量著攝政王。
當日,皇上登基後,想將年兒留在上書房繼續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