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的訴求是要辦一張身份證。事情聽起來好像是沒那麼複雜,至少宗子正覺得他應該是有能力辦到。但是如果細究一下這裡麵的邏輯,那這件事就有點扯啊!
……說阿白是超生戶沒戶口這件事他信,畢竟這個社會的黑戶還不少。但楊清跟這個超生戶是怎麼認識的呢?
……這倆人是親兄妹嗎?
完蛋!
宗子正覺得自己的酒醒了。
他醒得不能再醒,甚至現在他看楊清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微妙。
宗子正是學過法的,雖然沒專精哪道,但大致的法律法條他基本也都讀過。至少在他的認知裡,想給超生戶辦戶口的話,在村裡麵走動走動關係,讓村支書幫忙開個證明。這對一個普通人來說似乎也不是特彆困難。
……他就算是去給村支書提兩隻雞,也比在這裡支支吾吾地來求他好吧?
不過不說宗子正雖然是一個富二代,但他在某些方麵還是比較接地氣的。為人並不傲慢。
雖然心緒複雜,但宗子正還是給楊清提出了一個解決辦法:“這事好辦,你去你們當地找村裡開個證明。然後再去戶籍科那邊問一下,人家讓你提供什麼證明你就提供什麼證明……”
大概走一個月流程,這個事就基本解決了。
非常簡單,並不需要他來幫楊清走動關係。
楊清:“……”
問題就是根本沒有“當地”!
解決戶口的辦法——楊清其實有想過找個偏遠且人煙稀少、生命力也逐漸凋零的山村,再在裡麵尋一個孤寡老人給他一筆錢,同他好聲好氣地商量某些事情。但這畢竟是下策。身份證對於現代人來說是最為重要的東西。把這樣一個把柄交在陌生人手裡楊清根本不放心。
未來的變故誰能知道呢?
將來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以這樣的方式解決的戶口壓根經不起細查。到那時就徹底完蛋了。
因此這個方法隻能在他們真束手無策的時候去用。
楊清開始編故事了:“……是這樣。阿白她不僅是超生戶,當時她一出生就被遺棄了。山裡麵一個瘋瘋癲癲的老人收養了她,把她抱回來給了她一口吃的她才沒餓死。”
“但是那個老人就精神不太好,他住在大山裡麵的一個草廬裡,平時也沒人跟他說話。清醒的時候也很少,隻知道餓了就吃。吃樹皮煮草根。渴了就喝。從流水裡直接掬水喝。爺孫兩就這樣相依為命地住了幾年。大概在她七八歲的時候,那個老頭突然間就清醒過來了。他把存了半輩子的毛票從一個陶瓷裡一毛一毛地數了出來。全部給了阿白。讓她下山去。”
“……”
“……”
……很好!
編故事的能力很不錯。
宗子正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