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荒天山脈那幽深莫測的峽穀之中,犁奇禦風而行,身輕如燕,攜著林婉兒與圓福福,劃破長空,轉瞬便穿越了重重山巒,回到了荒天山脈的外圍。
落到地麵後,犁奇轉身望向圓福福,語氣溫和地說道:“圓福福,我們就在此分彆吧!”
圓福福那圓滾滾的身軀輕輕一震,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留戀,隨即被堅決所取代,它誠懇地說:
“犁奇大哥,婉兒姐姐,感謝你們一路上的庇護與陪伴。我家在東地海岩城,若有機會,定要前來,讓我儘一儘地主之誼。保重!”
犁奇聞言,隻是輕輕點頭,言簡意賅:“保重!”
林婉兒望著圓福福離去的背影,心中有所觸動,雖相處時日不長,但他純真個性讓她早已視為真正的同伴。
她輕咬朱唇,終是輕聲吐出二字:“保重。”
犁奇再次騰空而起,攜著林婉兒,化作兩道流光,向著晉城的方向疾馳而去,留下一串漸行漸遠的背影。
而圓福福,則邁開它那略顯笨拙卻又堅定的步伐,踏上了返回東地海岩城的漫長旅程。
晉城,犁家府邸,昔日門庭若市,如今卻寂靜無聲,唯有風穿過空蕩蕩的庭院,卷起一陣陣寂寥的回響。
地牢深處,昏暗的燭火搖曳不定,微弱的光芒映照出一張張堅毅而又憔悴的臉龐。
犁望,犁家的家主,此刻被粗大的鐵鏈緊緊束縛於冰冷的石柱上,衣襟上斑駁的血跡訴說著他不屈的抗爭。
他的眼神依舊銳利,似乎能穿透這無儘的黑暗,直視著對麵那不可一世的林家三長老林棟。
地牢另一處,犁家的長老們或坐或立,儘管個個身受重傷,卻無人發出半聲呻吟。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沉重的悲壯,那是對家族命運的憂慮,也是對自身尊嚴的堅守。
自雪月宗強者介入以來,林家便依仗其勢,不僅霸占了礦山所有權,更將犁家眾人或殺或囚,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
而三個月前,炎劍宗亦遣數位通法境強者降臨,皆因犁家與犁奇之事而來,意圖問罪。
如今,他們已占據犁家一處院落,布下天羅地網,隻待犁奇歸來,自投羅網。
就在炎劍宗強者到來不久,北地陳家新任家主竟攜重禮而至,本欲就犁芸之事向犁家致歉並作出交代,
但目睹犁家現狀,竟轉而落井下石,非但沒有賠禮之意,反而生出滅族之念。
幸得雪月宗強者乾預,因雪月宗內門弟子、林家嫡女林婉兒隨犁奇一同失蹤,數月未歸,雪月宗與林家恐其有失,這才沒對犁家趕儘殺絕。
目前,犁家境況堪憂,犁望重傷被囚,作為誘餌,靜待犁奇歸來;大長老犁墨及另兩位長老不幸遇難,其餘長老亦重傷被囚於地牢之中。
至於犁奇的二姐,因早前被犁望派遣至礦山管理事務,故而幸免於難,未遭囚禁。
得知家族變故後,她悄然逃離,四處奔波,隻為尋找犁奇的下落。
而犁家年輕一輩的弟子,死的死,逃的逃,被抓的被抓,已然所剩無幾。
地牢之內,陰冷潮濕,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與絕望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