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自詡也算是組織的老人了,這些年來,為了組織的的未來東奔西跑兢兢業業,不說功勞也有苦勞。
誰知,
一朝不幸慘遭人生滑鐵盧,被人暗算流落荒島。通訊設備幾乎全軍覆沒,身上沒有口糧,即將展開荒島求生時,他驚人的發現,組織的科技樹永遠會在不知名的地方點亮。
就比如說,他在任務中偶然獲得的,某一位組織前輩的,廢棄了十四年的電腦,
竟然,還能,聯係!
並且,某一位在組織裡和自己撕破臉皮的家夥,居然能靠這個聯絡上他,並且提出救援。
麵對對方明晃晃的‘我要坑你一把’的態度,琴酒在困死在島上和坑死在組織中選擇了後者。
畢竟,前者真的就掛了,後者……
琴酒摩挲著身上最後一把武器——一把做工精巧的匕首。
要是那人輕舉妄動,自己不介意讓受困的人掉個個兒。
夜晚狂風肆虐,無數的海浪被拍碎在黑漆的礁石上,白色的泡沫破碎,發出沙沙的響聲。
今晚無星無月,琴酒失去了最後能夠辨彆方向的工具。
雖然,
大半夜的,即便得出了方向,他也不能在茫茫汪洋中探出一條回到日本的路來。
再者,雖然某個在東京的家夥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證會來救自己,但是,哪怕是飛機,要在陌生的海域搜索出一個人也非常困難。
想到還要艱難度日,琴酒撥弄著眼前的火堆,讓溫度升起來,防止失溫。
在救援來之前,他必須努力活下去,他已經料想到,如果自己不幸在島嶼上喪命,那個家夥會在組織裡如何宣揚自己的’豐功偉績’,並且用抑揚頓挫的聲調朗誦一段悼詞。
就像那個家夥死翹翹了,琴酒會吩咐伏特加做的一樣。
火焰驅散了島嶼上不知名的昆蟲,好在這座島上並沒有大型捕食者,甚至有三四棵椰子樹。
琴酒隻要提防著不被不知何處跑來的毒蛇咬一口,估計能平平安安勉勉強強地苟三四天。
將自己性命放在彆人手中的感覺並不好,尤其是,那個人還有可能想殺掉你。
琴酒眯眯眼,將已經烘乾的大衣蓋在身上,將那個老古董的筆記本電腦也放在身邊——畢竟是最後的聯絡工具,還是要寶貝一下的。
並且,琴酒總有預感,自己這次遭人刺殺暗害,很有可能就是這台電腦搞得。
先保護好,等天亮了好好研究。
從前還在組織訓練營的時候,也沒少露宿荒野,琴酒對此還算有經驗,雖然十幾年不曾這樣狼狽。
但是,迅速接受並且製訂合適的方案才是現下最正確的選擇,組織的第一殺手,一向輸得起,放得下。
琴酒這般想著,漸漸陷入淺眠。
當第一縷陽光從海平麵緩緩升起時,琴酒早就已經清醒。
他身邊是一個已經打開的椰子,裡麵的椰汁和椰肉都已經被吃乾淨了。
椰子的厚皮也被晾曬在一邊,防止晚上找不到好的點火材料。
亮度漸漸回神,琴酒拿起了那台略顯厚重的電腦。
他並沒有著急掀開顯示屏,而是仔細地檢查著它的外觀。
銀灰色,有陳舊的劃痕,隻有(應該?)琴酒一人的指紋。
琴酒皺皺眉,粗糲的食指劃過電腦的側麵,感受著指尖傳來的細微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