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外科醫生的揶揄,我微微一笑以作回應。
他似笑非笑著,領著我踏進了審訊室的大門。
映入眼簾的最先是一團漆黑晦暗的走廊。緊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我微垂著眼,隻用餘光去打量,也算隱隱窺見了審訊室的全貌。
審訊室說是部門,內裡有諸多房間,包括拷問室、辦公室、以及羈押俘虜的收押室等,房間排布有序,簡單的陳設中漫著一股森冷的氣息。
我注意到,某些房間設有單向玻璃牆,路過的人能將室內的“風景”收入眼底:血跡斑斑的刑具,血珠聲如水珠一般墜落而下,人們陰惻惻的淒厲嚎叫……我猜測這樣的設計是為了給俘虜威懾。
絕對沒有人會想要作為審訊對象走入這裡,也絕對不會有人能夠在這些刑具下保守住秘密。
緩步走著,我的腦海中浮現了曾經在實驗室的創傷回憶……倒其實有些相似。
黑西裝帶著我們走到了一間審訊室前。
透過玻璃牆,刑訊架上,鎖鏈束著一個血淋淋的中年男人,他猶如喪屍一般,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視線胡亂散著,無力聚於一處。
在他麵前,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眼睫微微耷著,辨不清喜怒,鳶色的眸陰陰沉著,似無生機、又似氣定神閒。
是太宰。
與平常充斥著活力的他完全不同,他冰冷的目光落在俘虜的身上,就像很多時候看著“什麼都”時一樣,那視線穿過他,聚焦於虛空、虛無、又或者是虛幻的某一點。
像在透過他的皮囊,看待靈魂的凋謝和即將迎來死亡。
我頓了頓,目光移向他處。
“……不去和你那位‘兄長’打聲招呼嗎?”外科醫生斜睨了我一眼,臉上掛著陰鬱的笑臉,和這陰森森的審訊室竟意外地很適配。
我遲疑地說道:“會打擾到哥哥工作吧?”
外科醫生:“打聲招呼而已……並不是讓你代替他去審訊俘虜……”
他話音未落,室內的太宰似有所感地偏過了頭,目光落到了我們的方向,他同身邊的黑西裝說了些什麼,緊接著,有人通稟、有人領著我們進了房間。
我們被帶到了審訊室內部的一個小單間,黑西裝說這是一麵單向玻璃,可以看清、聽清內裡的審訊過程,一旁的辦公桌上零星坐著幾個人,正在用電腦記錄拷問到的情報。
玻璃牆的後麵,懸釣在架子上的男人正毫無生機地喘息著。
太宰隨意地坐著,是少年人的聲音,卻有一種無起伏的平淡:“真是塊了不起的硬骨頭呢。在換班製長達四十小時的高壓審問下,也沒有透露出彆的情報嗎……啊啊,即使是作為敵人的我,也都為你的這份決心而感動啊……”
對方聲音疲倦,啞聲說:“我都說了……我都說了……我沒有知道的情報了,饒過我吧,求求你們了,求求你了……我已經……我不知道……”
“是這樣嗎?”太宰問。
中年男人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是!是,我沒有撒謊,名單,名單都在這裡了,我們隻是劫走了afia貨運船上的物資,沒有人做彆的……什麼也沒有了……”
太宰勾起嘴角,說道:“可是,你的同伴交出的情報,和你的證詞完全不一樣呢。”
“什麼?!”
那人錯愕,他遲鈍地反應了數秒,最終精神瀕臨崩潰,喉嚨裡發出破風箱般粗糲的聲音:“那個叛、叛徒!!!怎麼會……不可能!這不可能!”
太宰的聲音似蠱惑一般:“業界對於堅持說謊的俘虜,可都是沒什麼好待遇的,關於這一點,想必作為組織副手的你,也是十分清楚吧?死亡已經成為了一種奢侈呢。我正好又閒來無事,陪你玩一玩afia對犯人常用的審訊把戲也沒所謂哦。”
“夠了、夠了,你這個魔鬼……!!”
太宰側過頭,對著旁邊一名黑西裝輕描淡寫地說道說:“給他注射一瓶治愈藥劑。”
黑西裝依言,托著一劑針管向前:“是,太宰先生。”
注射藥劑後的中年男人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愈合,在他極度恐懼的神情,太宰說道:“吐出點新鮮的詞句,在午飯之前解決這件事,怎麼樣?”
“……”
關於港口afia的狠辣手段,我早已有所耳聞,但因為我的工作並不涉及殺人相關的方向,所以很多消息知道地並不詳實,這時直麵太宰的審訊場麵,衝擊力些微有點大。
但也僅是一瞬。畢竟在經受了實驗室的折磨、習慣了擂缽街的暴力後,即使親身去經曆這些,也都不算出格。
室內,在太宰誘導性的話語下,中年男人沒有堅持太久,喉嚨裡吐露出各種情報。
我走了會神,便聽到外科醫生點評道:“將治愈藥劑稀釋後注射……這樣俘虜所承受的痛苦能夠超過人體所能承受的痛苦的極限……你哥哥真是個天生適合afia的家夥啊,嗬嗬……恐怕他的身體裡流著的血液也是黑色的吧。”
“不過……更有趣的是,你好像對此也並不意外啊……早川。”
“前輩,”我輕聲笑了笑,用僅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探知我的過往,或者說探知我‘不想殺人’這一想法的成因……請問,這是森先生給您下達的指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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