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早上,看守母親墳塚的管理員早早撥通了我的電話,我們約在茶廳裡會麵。迷迷糊糊地掛斷後,我翻了翻短信箱,太宰依然沒有回消息。
照理來說,這並非什麼罕見的事情,太宰一直隨心隨性,他從來不是句句話都會回應、去照顧誰誰細微情緒的性子,但是……我心中就是湧動著莫名的不安。
拍了拍臉,我嘟囔著告訴自己:想太多了吧。
說不定,也許因為帶著過去的回憶,所以情緒會格外敏感一點。
母親的墳陵修建在一處陵園中,不遠處,佇立著一棵青翠的青梅樹。
我將買來的百合花束放在了墓碑前。
這裡很安靜、很空曠,隻有微風輕輕吹拂的聲音,沙沙地,裹著過分暖的陽光,撫摸過石碑。
像她曾無數次地回應我的話語時那樣,就像她還在注視著我時那樣。
我一時間有些無言。
“母親,”良久,我終於出了聲:“我找到了他,我抓到他了。”
——“以後無論遇到怎樣的苦難,請不要像我一樣丟下他。”
她那樣寫過。
我聽到自己過分顫抖的嗓音在空寂的陵園裡回蕩著:“我做到了。”
“您有看到嗎?”
回應我的是青梅樹微微晃動的窸窣聲響。
“請繼續注視著我們吧,母親。”我又笑了起來,指腹滑過墓碑上的字跡。
津島美代。
“請祝願他心想事成、平安順遂。”
“祝願我能一直在他身邊。”
“也祝願您,”我說:“在六年後。能夠獲得新的重生,能夠重新擁有您本來的名字。”
…
這趟敘舊沒有持續多久,我來這裡的目的終究還是遷移墳塚,然後結束這趟短暫的旅程,回到橫濱。
隻是——
“什麼?”
微黯的茶館內,我蹙起眉,看向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你是說,遷移墳塚需要等到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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