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世界,正是他們時常相聚的台球廳,去年因魏爾倫的到來而變得支離破碎。
我想了想,問道:“今年也會開紀念會嗎?”
“會。就當是在彌補去年……”鋼琴家沒說完後半句,但我明白他想傳達的意思。
他又問道:“早川會來嗎?”
“如果沒有什麼脫不開身的事宜,我一定會準時赴約的。”
見他神情微微緊繃,我說了句玩笑話:“不過,今年也許又要辜負信天翁前輩的美意了。雖然醫生前輩看起來是生活完全‘自由’的人,但對於手下的病人卻是完全的嚴格派呢……”
微不可察地,鋼琴家的背脊似乎放鬆了下來,他說道:“這話我會原封不動地轉達給醫生……我想想,下屬對自己的體貼忠告一類的台詞怎麼樣?”
“請饒了我吧。”我附和了他的打趣。
“想必,三位就是最近在橫濱黑幫裡聲名鵲起的港口afia了吧。”身後,一記熟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是他。
我揚起的笑容凝固起來了,身體成了卡住生鏽的鐘表、被釘在原地的圖釘,即使我的心中沒有升起任何的情緒波瀾,卻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
“您過譽了。”鋼琴家的笑意同樣淡了下去,他同來人打了個招呼。
那人來自joshua家族,自稱是意大利黑手黨中一位微不足道的成員,又恭維了一番港口黑手黨最近的成就,被已經得知了情報的鋼琴家輕飄飄地撥了回去。他們寒暄幾句、互通了姓名。
然後,他銳利的視線再度釘在了我的身上。
“不打算見一見我嗎?這位貴客。”
鋼琴家察覺到氣氛有些古怪,他正想說兩句,我已經麵無表情地轉過了身。
“怎麼會。”
我看向他。
是記憶裡那張臉,是記憶裡那副高高在上的、輕蔑的眼神,即使藏了起來,也依然有傲慢從飛揚起的眉梢處傾瀉出來。
即使時間在他的鬢發上留下霜白的印記,那雙眼睛卻沒有絲毫的改變,依舊是舊時如雨季一般的混濁,那份熟悉的狂熱未曾褪色半分。
如匍匐著、準備貪婪地吞吃下獵物的毒蛇。
他微笑著用親昵的語氣對我說道:“許多年不見,你似乎長大了許多。”
惡心。
“還記得我嗎?小澪。”
真惡心。
“當然——沒有見到您之前,我早已忘記還有您這樣一號人。”
在鋼琴家逐漸變得詫異、不解的神色下,我微笑著奉還了他隱藏起來的尖利惡意:“畢竟,像您這樣的人,居然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真是我今年聽過最意外的新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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