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的眾人看見了門縫裡滲進來那灘鮮紅的血跡,異常沉默。
昨天夜裡又被帶走了一個人,被帶走的那人穿的是白色的衣服。
屋子裡穿白色衣服的人也不止一個,可偏偏卻隻帶走了她。
眾人不約而同的將同情的目光看向了角落裡的個男人,他叫胡子謙,和被拖走的那個女人是情侶。
胡子謙沉默了良久,發出的聲音像是在努力地壓抑哽咽:“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小雅就不會被拖走了。”
“可是,穿白衣服的也不止她一個,怎麼就選中了她,難不成她還中了什麼其他的條件。”範桂可說完這話,下意識的看了看供案上的石像,見石像還在原來的位置,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彆的不說,從看到那石像起,範桂可心裡一直覺得那石像讓人瘮得慌。
“她昨天穿的本來不是白色的……出門的時候,不小心被水潑到了才去換的!”胡子謙捂住自己的臉低聲哽咽。
“本來被村民水潑到的人應該是我才對,要去換衣服的人也該是我,是小雅替我擋了下了嗚嗚嗚。”
“那套白色的衣服是你們自己帶的,還是從村民那裡借的?”宋祈安說道。
“是村民借我們的。”胡子謙抬頭,紅著眼睛沙啞道。
“或許這才是她被帶走的條件。”宋祈安道。
“那些村民為什麼要害我們,我們不是河神的客人嗎?他們殺了我們就不怕河神怪罪嗎?”楊宗之道。
“有沒有可能,客人隻是個留住我們的幌子,我們從來到這裡的那一刻起,就是被村民選中的祭品了。”蘇向晚看了看石像。
“按照村民的說法,這場新娘的獻祭會獻祭到河神滿意為止。”
“可是昨天晚上都已經獻祭掉了一個人了,按道理說河神應該滿意了,我們可以離開了才對啊。”範桂可道。
“你們走不了的。”待在角落裡的老人出聲道。
眾人不由得齊齊望向老人。
“婚禮我們已經參加完了,新娘子也送出去了,我們已經完成條件了,怎麼不可以走了。”孫香香皺眉道。
老人默著,起身給石像重新上了回香,見香沒有斷,才回道:“河神沒有收那個新娘子。”
“那新娘子在……”孫香香突然意識到什麼停了下來,沒有再說下去。
老人:“新娘子還在這裡。”
老人推開門,隻見門上殘留著幾處血跡以及抓痕,靠近門縫處也是大片的血跡,還有道拖著東西而留下的血跡。
循著那道血跡的方向看去,落在了牆角的水缸。
水缸的外沿滑落著幾縷黑發和掉落在地上的幾片沾血的指甲,水缸上的木蓋半掩著,不用打開都已經猜測到那裡頭到底裝著什麼東西。
“河神不滿意這個新娘子。”老人麵無表情道。“所以她被留了下來。”
胡子謙立馬衝了過去,看到水缸內的東西後,猛地瞪大了雙眼,生理反應地朝一旁乾嘔了幾下。
乾嘔幾聲後,胡子謙在水缸邊緩慢地蹲了下來,用力的揪住自己的頭發,發出壓抑不住的哭聲。
沒有人出聲,院內一片死寂。
打開院門看了下,隱約可以看見下山的路上還有趴著不少的癩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