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下意識地按住有些脹痛的太陽穴,腦袋像突然同時解壓幾個大內存文件而高速運轉發熱的電腦主機一樣,卡頓得難以維持運轉。
她之前被路抹掉的記憶回來了,隻是還有部分記憶的十分模糊,就像是刻意被模糊掉一樣。
最模糊的是在她瀕臨死亡時的那一段記憶,隻記得有人對她說:“彆怕,隻要睡一覺,醒來就會好了。”
結果接下來“醒”過來的她忘記了之前在路裡的記憶,在現實世界裡像普通人一樣過平凡的生活。
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路要掩蓋他的存在,是因為她的死而複生嗎?越來越多的問題纏繞在一起,如同毛線球一樣越繞越大,纏繞在亂七八糟的毛線裡,莫名的煩躁。
蘇向晚感覺她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
不過,應該不重要吧,不然也不會想這麼久也記不起來,而且反正她現在好好的不就行了,想這麼多乾什麼。
蘇向晚這樣子安慰著自己,止不住地想要記起來,卻越記不起來。
蘇向晚下意識的揣摩著口袋裡的黑色珠子,指腹貼著冰涼圓滑的觸感,心情稍微平靜了些。
這是“河神”的眼珠子,到這裡後就變成了個黑色的珠子。
但因為現在的情況,道具暫時使用不了。
蘇向晚心想道路還是這副德行,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壓榨迷途者的機會。
迷途者帶找到的道具出副本世界,會有幾率隨機觸發或者到了一個量之後觸發一個特殊的副本世界。
在特殊世界裡,道具不能使用,同時也不能收起來,代表著道具可以明麵上就進行搶奪。
雖然路不讓迷途者們相互殘殺,但卻不會阻止迷途者們鑽漏洞或者利用死亡條件殺人。
有時候人心比鬼怪還要恐怖。
蘇向晚想到這後回過神來,將混亂的思緒拋到一邊去,視線掃過麵前的眾人。
包括她在內共十三個人,七男六女,都有進入過路的經驗。
有提前到的已經開始組團隊,有喜歡單獨行動的沉默著看著某處發呆。
氣氛還算和諧,但能維持多久就不知道了。
蘇向晚屬於後者,她坐在不顯眼的角落,暗中觀察著四周。
這是個西式風格的木屋,隻有一層,雖然樣式老了些,但家具齊全。
從朝陽方位擺放的木製搖椅、收拾整潔的家具,再到放在壁爐上的老花鏡。
不難猜出木屋的主人是位老人。
蘇向晚看了一眼窗外,天快黑了。
老人是木屋的主人,卻不在屋裡,這種情況,要麼老人是晚上即將到來的鬼怪,要麼就是等待一個觸發時間來發布任務的npc。
轉念一想,第一天危險不大,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那麼今天晚上他們最大的可能性是留宿在木屋裡。
蘇向晚的思緒被一道年輕的男聲打斷,是個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皮膚有些黑的年輕小夥。
“要不大家自我介紹介紹相互熟悉一下,畢竟相見就是緣分,多個朋友多條路嘛。”年輕小夥說道。
眾人各做各的事,甚至有人露出不耐煩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