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了趕緊先把褥子收拾下,褲子放水盆裡泡著先!”
始終覺得自己還在做夢的蔣小周迷離著雙眼,徑直走向衛生間,把隨手一脫換下來的褲子扔進盆裡。
看著盆裡接滿水後,蔣小周踉蹌著步伐轉身,正打算再躺在床上睡個回籠覺的時候,突然的聽到了身後玄關處開門的聲音。
一個極其熟悉的男人說話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周這咋回事啊,大清早的樓下就聽見你媽的聲音了!”
不對,很不對勁!
猛的把頭一轉,蔣小周看到了那個原本已經去世六年的男人,拎著豆漿油條正活生生的站在門口。
朝陽升起的橘光落在男人的身上,不是印象中永遠一成不變的深色外套。
白色的外套印上了橘色光輝,男人就那麼從門口進來,順手關上了門。
豆漿油條的香氣瞬時間鋪滿這個不足40平的房子,一切顯得格外美好又夢幻。
“怎麼不說話了?”男人操著一口極為濃重口音的聲音問道,正是蔣小周的家鄉話。
蔣小周傻愣愣接過來從男人手上遞過來還冒著油條熱氣的塑料袋。
雙眼不由得通紅,接著兩行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
“哎周周這是怎麼了?彆哭啊爸又沒罵你!”男人手忙腳亂的把豆漿油條又接過來,趕忙安慰著。
“瑛瑛你少說兩句,看孩子哭成啥樣了?”把早餐放在茶幾上後,男人看向正在裡屋忙活著的女人隨口說著。
“我罵她啥了?這麼大個人還尿床!”女人似乎是正在換著床上的被褥。
聽到男人的聲音立刻反駁道:“每次讓她睡覺前少喝點水她就是不聽!”
耳邊傳來女人高亢的聲音,以及男人低沉的嗓音,把蔣小周此刻的思緒徹底攪亂。
剛才瞬間的美好仿佛如曇花一現般,很快就從蔣小周心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被人發現尿床後的羞恥感、總是高頻嗓音的母親、死而複生的父親、不需要戴眼鏡就能看清楚的雙眼、輕盈的軀體、變回從前的房子……
蔣小周隻覺得她的頭再一次突突的痛了起來,就像無數根針紮在頭上令她痛不欲生。
她感覺到了太陽穴“砰砰砰”的在瘋狂跳動。
一如往常那樣,蔣小周狠狠的撞擊著一旁的牆壁,仿佛這樣就能緩解片刻疼痛似的。
聽到“砰砰砰”撞擊牆壁的聲音,一旁的中年男女停下了口中的爭論。
傻傻的看著還在流著淚的小人兒就這麼撞著牆,活脫脫像是個瘋子一樣看起來異常恐怖。
夫妻倆明顯是都被嚇到了,片刻後離得最近的男人才反應過來上前拉住蔣小周。
“說你兩句你怎麼還撞牆?”
高亢而又尖銳的女聲操著一口普通話傳了過來…
女人覺得是蔣小周被惡靈附身了,最近女兒真的是太不聽話了,要和主神好好的祈禱下了。
“乾啥呢乾啥呢彆撞了!”
低沉寬厚的男聲操著一口本地話也傳了過來……
男人覺得女性這種生物真是難以理解,不管是他老婆還是他女兒。
“讓你彆撞了沒聽到?”女人已經從裡屋出來走到跟前,上手拉住不斷撞牆的蔣小周。
“少說兩句……”男人用手將手擱在蔣小周的頭上,防止小人兒的再次撞擊。
喋喋不休的爭吵,是了,自己逃離了二十多年的家很久以前就是這樣的。
蔣小周覺得自己的太陽穴跳動的異常厲害。
她不清楚怎麼回事,明明隻是睡了個覺,怎麼這兩個鬨了半輩子的人突然出現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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