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在蔣小周放好屁墊後,周和平撐著拐杖坐在了屁墊上。
此時應該是五點半不到,陽光灑在一大片空地上,照的整個人暖洋洋的感受不到一絲寒意。
路邊栽種的楊樹此刻還隻是長出了碧綠的嫩芽,與褐色枝乾形成極為鮮明的反差。
風並不是很大,但微微吹過的時候,蔣小周還能感受到臉被吹的有些疼。
“你是不知道那場仗最後活下來就我一個人啊!”
老爺子興致勃勃的給蔣小周講述著過往事跡。
言語間有些顛三倒四,但也不妨礙蔣小周用筆記錄下來。
蔣小周記得以前姥爺沒少拉著她給她看各式各樣的勳章,麵上驕傲的神色多年後的蔣小周依稀還能記起。
此刻重新看到老爺子神采飛揚的神情,蔣小周心底說不上什麼感覺。
講了沒多久,就見周和平不說了,撐著拐杖直接站起身來。
也不搭理蔣小周,自顧自的往家裡走去。
而屁墊周和平也沒忘記,順手一拎直接拿起來了。
蔣小周手忙腳亂的把老爺子最後說的幾句話完整的記錄下來,這才趕忙起身上前去追老爺子。
“瑛瑛要放學了!”蔣小周隻聽到姥爺嘴裡咕噥著:“我要去接瑛瑛放學!”
也不讓蔣小周給他拿屁墊,整個人看起來走的倒是比剛才快了些。
也罷,能講多少就講多少吧。
追老爺子的時候,蔣小周不忘把信紙本卷起來和筆一起塞進了褲兜。
這才小心翼翼的拽了拽屁墊,見周和平鬆了手,她直接從老爺子手裡拽了出來,幫對方拎著。
其實屁墊也不重,裡麵是海綿墊,外麵用一塊藍白方格的布包起來。
一來坐著不涼屁股,二來不臟褲子,是老爺子每次出門必備的東西。
蔣小周對老爺子周和平的印象其實並不多。
除了老是陪對方待醫院,就是對方記性變差總喊錯她的名字。
再就是對方早年上過戰場,其他的由於老爺子平時說話不利索,蔣小周實在記不起來更多關於周和平的事情。
可她沒想到,這時候周和平的記性已經退化到這個程度了。
家裡人究竟是怎麼放心讓老爺子一個人出門遛彎的?
這可是已經九十多歲的老年癡呆的老人啊。
但一想到她對於周日以前的事情回憶起來的並不多,蔣小周也沒再多想。
萬一隻是養老院待久了回來小住幾天也說不準。
等到一老一小兩人進了門,蔣小周朝東屋看了眼,發現馮秀娥正戴上老花鏡在寫東西。
周和平走進了東屋,顫顫巍巍的脫著外套,拐杖靠在衣櫃上。
然後蔣小周見老兩口也不說話,她就湊到馮秀娥跟前看她在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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