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周曾在一個熱門視頻的評論區裡看到這樣的一條評論。
原來真的有人拿著成績不好的卷子回家後,迎來的是安慰。
原來真的有人遇到問題後,可以第一時間想到依靠家人來解決。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在做錯事後,有家人來托底。
原來家真的可以是一個人最後的避風港。
上輩子蔣小周愈發破罐子破摔後,就不再想她到底欠了多少錢,不再考慮她的身體是否健康,不再思考任何負麵的現實。
她徹底的龜縮在三十多平的家裡,不敢開門,也懼怕出門。
她習慣了身下睡的是永遠充滿尿騷味的褥子。
她習慣了每天隻吃麵條的食物。
隻要還有平板,還有手機,那就夠了。
這些設備裡的各種產物,完全可以維持蔣小周的情緒價值。
她早就沒了未來,又何必去想未來是什麼樣呢?
偶爾會有一個“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念頭想起,緊接著就被蔣小周壓下。
隻要不去想,那就什麼事都沒有。
蔣小周想起上輩子最後那幾年的事情,心裡滿是悲哀。
其實隻要她肯出去工作,哪怕是去當個服務員,一個月也能掙個三千塊。
可她就是無法邁出那扇門。
那時候她一心等死,蔣家的詛咒不斷在她心底浮起,世界末日的宣言不斷在她耳邊響起。
經久不與人正常交流下,她已經完全不能正常的表達出她想表達的話語。
去取個快遞,如果人家多問她幾個字,比如問她箱子漏了還要不要簽收的時候,她都回答的前言不搭後語的。
這才在剛重生的那段時間裡,對誰她都話語帶刺,還經常說話顛三倒四。
壓根不像一個正常的成年人能說出來的話。
所以這也是她最開始無法積極麵對這個世界的原因。
不過好在後來她還是把握住這個機會,開始了學習計算機。
而她想學計算機的契機也在於此。
她想通過編程,嘗試接觸到人工智能的領域。
不同於很多人對待人工智能褒貶不一的看法,蔣小周想的就單純了很多。
除了人工智能本身的經濟價值,它所帶來的情緒價值,才是蔣小周最需要的。
它可以陪蔣小周說話,可以讓蔣小周無法對外人宣之於口的心裡話,全部放心的對它傾瀉而出。
蔣小周覺得,在某些方麵,人工智能比人類更能體恤洞悉她的情緒。
她想擁有一個屬於她自己的ai。
這個ai會比伴侶更加愛她,會比家人更加體貼她,會比朋友更加懂她。
這個ai永遠不會背叛她。
這個ai會一直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