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容話音未消,一句叫罵便衝了進來。
來人是陸舒陽,她們的弟弟。
陸舒陽人還沒站穩,隻聽“啪”的一聲,便被陸舒容一巴掌定在當場。
“你、你敢打我?”錯愕的捂著臉,見鬼一樣的瞪著陸舒容。
“你竟然敢打我!”當即暴怒,隨即又被陸舒容一聲冷喝定住。
“打你又如何!”
陸舒容擰著眉,沉下嗓音,“即便你再不喜我,我仍是你的長姐,更是國公府長房長媳,外麵的人再不濟也要稱我一聲‘世子妃’!”
“而你如今不敬長姐,單就方才那一番貶妻為妾的話,便足以叫裴家牽連於你,牽連陸家。”
陸舒容放開母親的手,上前兩步,麵色冷硬。
這副樣子,完全不同於以前在家時的和氣。
“裴家雖非名門,根基也不深,但我公爹本就是天子恩師,最重名聲,你以為裴家聽了這話還能讓陸舒顏進府?”
看了眼陸舒顏,又看了陸舒陽,輕蔑一笑,“莫說我夫君心中無舒顏,即便是有,為了國公府的名聲和裴家的仕途,也斷然不會做出貶妻為妾或讓我作下堂婦迎她進門的事!”
這一番話錚錚作響,亦叫陸舒顏臉色蒼白,膝蓋也有些虛軟無力。
隻差臨門一腳,她是一定要嫁給詞安哥哥的!
“你……”陸舒陽瞬間白了臉色,捂著已經腫起來的臉,又看了看後麵的陸舒顏。
“你胡說!裴大哥與我姐姐青梅竹馬,他們的情意豈是你能比?他還送了我姐姐簪子呢?明明是你破壞了他們!”
對於陸舒陽而言,從小一起長大的陸舒顏才是他姐姐,自是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至於眼前這個“長姐”,他從不看作是一家人。
看著已經是束發之年幼弟,陸舒容頗有幾分嫌棄。
明明早就請夫子教習,怎的出口的話還猶如稚童一般?
希望他是話本子看多了,而不是真的蠢。
“你不妨想想,若他們之間真的非比尋常,為何當初裴詞安執意娶我?為何他贈與二妹的簪子,裴府中的兩位姑娘都有一模一樣的?”
陸舒陽不可置信的看著陸舒顏,“姐姐……怎會這樣?”
那簪子明明是定情之物啊?
忽又想到了什麼,對陸舒容怒道:“定是你胡言亂語,嫉妒他們,汙蔑他們的情意!裴大哥知道你惡毒至此,定會……”
“夠了!”
蠢貨!
陸舒容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懶得與他多費口舌,隻側身看著陸舒顏,沉聲道:“作裴詞安的妾室,還是作彆人的正頭娘子,你可想清楚了,此步踏出,再不能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