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生的辦事效率出奇得快,三日之內就將工人確定好。
陸舒容本以為這是件很麻煩的事,要一個個找木匠,還要專門找蓋房子的人重新設計內部,卻沒想到在帝京這些事早已有了一個完整的隊伍,從內部設計到各個工匠,還有更細到花紋的雕刻和粉刷皆包含在內。
雖然也可以自己一個個的去找工匠,大活兒做完了再找做小活,隻是這樣做的話,雖然可以壓縮些成本,但所需時間卻更長,但凡隻要是在帝京或其他大城市做生意的人都不會這麼做。
“少夫人放心,這些工匠是帝京頂好的,許多酒樓商鋪都找他們。”
陸舒容看著寒生呈上的單子,上麵從負責的人到每一項活由誰來做都寫的清清楚楚,還有每個人過往做工的大致經曆。
“若是小地方,平常都是找個彆的工人一項項做,但少夫人的五味閣是要做生意賺錢的,自然是越快越好。就這吳師傅帶的隊伍,那可是帝京中有名有姓的大商人都在找,有時候還得排隊呢!”
“這樣……”陸舒容拿著單子的手一頓,“這可不便宜吧?”
雖說婆母慢慢的將內務交給自己,但若花大價錢來做五味閣,三個月內,那跟虧錢又有什麼區彆?
更何況裴詞安的側室進門,十月還有太後壽辰,十一月老夫人的壽辰,可都是要用錢的,府中賬目自然不能隨便動。
“少夫人放心。”
寒生不若第一日在她麵前的緊張,賊兮兮的笑道:“這吳師傅的女兒曾經被強擄進安遠侯府,吳師傅苦尋女兒好久卻尋不到,結果才知道女兒被關進安遠侯府做玩物。那時求助無門,竟直直跪在裴府門前求世子。”
“那時咱們世子剛任大理寺少卿還不足一月,安遠侯又有為先帝擋下一劍的功績,仍接了狀紙,不僅將吳姑娘救出,還將其他一同被關的女子一起救出,不僅如此,還把安遠侯公子繩之於法,即便安遠侯跪在大殿上請願也沒用!”
“隻可惜,安遠侯有免死金牌,所以最後隻落了個流放永不回京的罪名。”
“竟還有這種事?”陸舒容喃喃著,“那之後呢?那些女子可還安好?”
寒生搖搖頭,“名節沒了,身子沒了,被救出來還要被指指點點,有的人想開了,活著。有的則受不了被辱,自儘了,有了則作了姑子,有的離開帝京,也就這麼著了。”
寒生看著陸舒容麵上哀戚,暗罵自己不會說話,儘說這些不好的事給少夫人,隨即打了打自己的嘴。
“不過這吳姑娘倒是好好的,如今跟著吳師傅一起,吳姑娘心思精巧,每一幅設計圖都是出自吳姑娘之手。”
寒生指了指名單上的一個名字,“少夫人之前不是說想找人畫圖,這事兒也可一同交給吳姑娘,他們聽說是給國公府做事,說是不要工錢,隻要材料的錢。”
“這可不行,叫人做工豈能不給錢,你不會答應了吧?”
寒生嘿嘿一笑,“自然不能。若是讓世子知道,還不扒了我一層皮?不過吳師傅硬生生打了五折,說若咱們再多給,這工也不接了。”
“如此甚好。”陸舒容眉眼舒展,嗬!還是多虧了裴詞安的麵子。
“你明日就帶他們去五味閣,格局也不必大改,但亦不可過分華貴,否則就隻能接待那些達官顯貴。”
“是、是。”
寒生連連答應著跑出去,陸舒容這邊也閒不下來。
自從知道了五味閣裡都是國公府的老人,便讓霜兒將他們的過往都細細查來,特彆是賈陶!
又讓瑾兒將帝京中生意比較好的酒樓菜單都一一弄來,好好研究各家的菜色,價格。
自然還得再尋些靠譜的廚子才是。
五味閣的圖紙五日之內就完成了,不得不說,吳姑娘的心思很是巧妙。
一樓雖是供一般客人用餐的地方,雖沒有雅間,但也用台子和盆栽隔出幾處半開放的地方,隔絕了人來人往的吵鬨,適合喜靜的客人,此處的收費也可以稍稍漲一些銀錢,卻比雅間便宜得多。
陸舒容滿意的看著圖紙,交給寒生。
“準備動工吧,雖然我想快些,但質量一定要保證。特彆是樓梯、扶手、欄杆之類的。”
寒生點點頭,“少夫人放心,小的會好好叮囑吳師傅的。”
……
這些日子陸舒容忙得像隻陀螺。
裴詞安站在空空的月洞門前,那個總是等在這裡的身影,如今已經好日不見,心中空落落的讓他有些不適。
足下一頓,不禁問道:“少夫人呢?還在忙?”
守在月洞門兩旁的婢子急忙福了福身,世子向來都是直直的走過,當她們擺設一般,從未問過話,今日突然問話讓她們緊張的結巴了起來。
“回世子,”一個小婢子吞了吞口水,努力不讓心臟跳出來,鼓起勇氣道:“少夫人用了午膳後,一直未出房門。”
裴詞安揚眉,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五味閣而已,值得她這麼費心?連自己的夫君都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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