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被勒令回到自己的小院兒中,心中不快,但也不敢發作,隻怕傳了出去。
落水那日的事一直梗在謝婉心中,雖然不知道裴詞安那日不救她有沒有陸舒容的手筆,但若當日不是和陸舒容一起,她相信裴詞安定會相救,她也就不必受這許多磨挫!
今日本想給陸舒容些氣受,自己失了孩子,丈夫又跟彆的女人有了孩子,那滋味兒必定不好受吧?
可沒想到不僅沒給她添堵,反而讓自己受了更多的氣,還得破天荒的背一堆家規!
她可是懷著裴家骨血的人,難道不該被千寵萬愛?最次也得像秦氏那樣日日好吃好喝的待著,悠悠哉哉的不是嗎?
看著自己的小院,這裡的東西擺設皆比以前在三房那裡要好得多,但不知怎的,自己卻好似真真正正的被框起來了一樣。
心中忽然泛起孤獨和慌亂,“你說大表哥他今天回來看我嗎?”
……
陸舒容在午膳之時得到了裴詞安回府的消息,這讓她很是吃驚。
剛放下筷子準備出去迎接,卻聽聞裴詞安專門從宮中帶了禦醫往謝婉的小院兒去,愣了片刻,這才繼續吃起了東西。
也是,他昨晚沒有去謝婉那裡,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清音居,今日怎麼也該看看的。
但卻沒想到他竟然專門為謝婉請了禦醫,難道昨晚是她想錯?他很喜歡謝婉?
可若是真的,昨日為何那般模樣?
陸舒容搖了搖頭,對於裴詞安,她真的是越來越不懂了。
謝婉沒想到裴詞安這麼快就來了,竟然還專門讓宮中的禦醫給她診脈,這待遇隻有少夫人有,連跟他青梅竹馬的秦氏都沒有呢!心中暗暗竊喜起來,不停看向裴詞安的眸子也去了謹慎,多了好些撒嬌之意。
“大人放心,姑娘的脈象很是康健,隻是懷孕初期,還是得細心養著,如何仔細都不為過。”
裴詞安點點頭,命人送了禦醫回宮,麵上冰冷的神色這才緩下。
“大表哥,不是,是世子。”謝婉款步上前,改口之間驚慌又無措,如受驚的小兔兒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安撫。
“少夫人說從今日起,我要認清本分,稱您‘世子’才行。”
謝婉說著,又紅了眼眶,一雙蒙著水霧的眸子直勾勾的瞅著裴詞安。
裴詞安眼眸微動,清冷的目光落在謝婉身上,“容兒說得對,你日後好好聽著就是了。”
說著環顧了一圈,“容兒辦事很是周到,這些日子你就好好養著,記著,萬事以孩子為重,天大的事也比不過孩子!”
“婉兒記住了,世子……”謝婉正想說些柔情蜜意的話,剛張開嘴就見裴詞安大步出了院子,讓她連挽留都來不及。
陸舒容這邊剛用完了飯,裴詞安就來了。
飯菜還未來得及撤下,她正要問他是不是在謝婉那邊用過了,就見裴詞安一揮手遣退了眾人,房門亦被關得嚴實。
“容兒!”張開雙臂,將陸舒容緊緊抱在懷中,直到她入懷的那一刻,從昨晚到現在的心慌才算是撫平了。
“我沒碰她,她肚子裡不是我的孩子!”
“我知道。”陸舒容自然知道裴詞安是清白的,那日他確實喝了酒,可連衣服都是在挽月閣換的。
那日他讓婢女來問她那套衣服,她便親自去了,替他更衣的時候求他幫忙將婢女摔碎盤子的事遮掩過去。
“既然如此你為何要認下?夫君若真的那麼喜歡她……”陸舒容捂著嘴,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倒抽一口冷氣,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日、那日……
見裴詞安點點頭,心中亦墜,這下真的坐實了自己的猜想。
“那、那聖上怎麼說?接她進宮?”
“進宮?”裴詞安冷笑一聲,“聖上那日的原話是有人趁著醉酒爬了床,若發現了直接殺了,不必回話。”
裴詞安麵上泛著凜凜寒光,稍稍鬆開了陸舒容,拉著她坐了下來,肚子咕嚕嚕的,一上午急匆匆的,現在倒真是餓了。
沒讓廚房重新做菜,隻叫婢女盛了一碗,吃著桌上的剩菜。
陸舒容看著吃著她剩下的菜的裴詞安,咂咂嘴,心中無奈卻又泛起一絲叫她無措的異樣。
怎麼他們看起來像是一對相濡以沫的夫妻?
乾嘛這樣!
陸舒容忽然有些怨恨的瞪了正在斯文的吃著飯的裴詞安一眼。
“若不是她懷著孩子,隻怕活不過昨晚。皇上沒治裴家一個治下不嚴之罪已經算是開恩了,否則第一個小命不保的就是寒生。”
陸舒容拆了魚肚子上的肉放到裴詞安碗中,“那這孩子日後就是國公府的了?”
裴詞安點點頭,“皇上登基沒幾年,那日也是因著納妃的事和皇後吵嘴才來的,如今每一個即將進宮的妃嬪都是平衡朝局用的,又怎會讓謝婉進宮?”
“皇上的意思是皇後剛診出有孕,這孩子暫且留在府中,不過此事你知我知,但若是男孩兒,父親母親那邊勢必要說一聲,日後好生待著她就行,主要要讓孩子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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