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丁城角落。
死沉木搭建而成的破床上,肖邪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有些呆滯。
“感覺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沈瑜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手裡拿著一個剛用水投濕的破布條,上麵還散發著騰騰熱氣。
死獄裡可以飲用的水很少,必須要從陰海裡打水,之後自己燒煮蒸餾,往往一小瓶水要蒸餾半個多小時。
也幸虧沈瑜在薑林的教導過後,一直有隨身攜帶打火機的習慣,否則在這死獄裡生火也會成為難題。
“瑜哥,為什麼我……臉好疼啊?”
肖邪回過神,用手輕輕摸著自己的臉,感受上麵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痛感,疑惑的開口問了句。
沈瑜抿了抿嘴把頭扭到一旁,沒有吱聲。
楚殘出手絕對是相當凶狠的,照著肖邪的臉就是一頓猛踹,即使已經過了兩天,依然腫的像個豬頭。
而且在徹底吸收完四隻蟲皇後,肖邪的身體相比之前健壯了很多,臉上的肉也增多了些。
這也導致……他腫的更大了。
思索了一陣,沈瑜開口道:“你那時候意識混亂,是老楚幫忙把你弄暈的,可能是下手‘稍微’重了些。”
肖邪眨了眨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摸了摸臉,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真是稍微重了些嗎?可為啥隻有臉這麼疼?
除了臉之外,身上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偏偏他又看不見自己的臉到底變成了什麼樣。
“瑜哥……我是毀容了嗎?”
雖然經曆了很多,但肖邪畢竟也隻有十六歲,儘管對自己的容貌不是很在乎,心裡也難免好奇。
“沒…就是有億點點腫,可能過一陣兒就好了。”沈瑜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明顯不是很自信。
肖邪也沒深究,搖搖頭道:“瑜哥,有吃的嗎?我好餓……”
沈瑜從一旁拿過早已準備好的一大塊烤熟陰獸肉,用刀把外層臟的地方削下去,遞給肖邪道:“先吃這個墊墊肚子吧,晚上咱們去吃大餐,今天是老楚生日。”
肖邪狼吞虎咽把肉吞了下去,雖然還是很餓,但已經強一些了。
“他人呢?我應該謝謝他。”肖邪就連說話的時候,都能感受到臉上的陣痛。
“他去西南邊打王霸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沈瑜看了眼時間,每天楚殘打王霸的時間都很固定,簡直就跟上班打卡一樣。
肖邪用沈瑜手裡的破布擦了擦臉,走到地上雙臂伸開,一道道紫黑色氣體從他皮膚各處湧現,化作長袍披在身上。
可能是不想頂著豬頭出現,他還用陰力在臉上凝結出一副沒有任何圖案的紫色麵罩,正如他的名字一樣,看上去充滿邪異。
推開破門,肖邪起身走了出去,沈瑜會心一笑,已經猜到他去乾什麼了。
拍拍手,他也要開始準備自己的禮物了,今天的丁獄注定要為楚殘獻上一場精彩絕倫的生日宴。
而此時的丁城西南區,也確實陷入了徹徹底底的混亂之中。
王霸在丁城盤踞多年,通過各種手段也聚攏了不小勢力,手下成員普遍不弱,至少都是黃金段以上職業者,而且大多數都是戰鬥類。
肖邪每天過來準時上下班打卡,這群手下罪犯們也早已熟悉了規律,提前遠遠躲開,以免殃及池魚。
但今天卻與往常不同,最大的區彆就是,那個瘋子……帶了同夥!!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始終有一個神鬼莫測的狙擊手不知在何處放冷槍,那一顆顆從天空落下的子彈仿佛直達地獄的傳票,無情收割著一條條生命。
這狙擊手不去乾預戰場中央瘋狂碰撞的楚殘和王霸,所有的子彈都直指這群小弟,沒有槍聲也看不清子彈,甚至連躲在掩體後都毫無作用。
僅憑一人,死死壓製住王霸的幾百名手下,他們甚至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槍槍爆頭,狠辣無雙。
而在丁城外一公裡左右的位置,最高的那棵死沉樹上,嚴瑾趴在樹枝上,端著獵蜂,一下接著一下的扣動扳機。
每一發從槍口射出的子彈都纏繞著黑色陰力,在原本基礎上增加了更強的穿透性,而且在劇烈撞擊下還會爆炸。
這該去找誰說理呢?為了給情敵過生日,不到一個小時打出將近二百發子彈,平日裡連她自己都舍不得用,體內的陰力甚至都用光了一次。
《多情的丈夫與大度的妻子》
直到最後一發子彈從槍口射出,嚴瑾把獵蜂收了起來,王霸手下……全滅!
本想直接離開,但嚴瑾突然眯起了眼睛,他看見一道紫色身影,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從丁城東南那座小木屋出發,飛快衝向中心那片戰場。
王霸的職業是屠夫,原本身高就將近兩米,在使用陰技後,更是有兩層樓高,身上如花崗岩般的結實肌肉塊塊緊繃,僅剩的右臂拎著一把跟他差不多高的長柄巨斧,氣焰彪炳,凶悍霸道。
楚殘個頭在一米八左右,正常來講已經算得上比較高了,但如果與王霸站在一起,他的頭頂甚至比王霸二弟還矮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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