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揚著頭一臉不服氣,也附和道:“是啊,方才這個叫素月的丫鬟句句帶刺兒,仿佛專門說與我們聽的,可是懷疑我們做錯了什麼?請姑娘不必繞圈子。”
墨鳶淺淺一笑,語氣和煦:“好吧。也並非素月胡鬨,方才大夥兒都去看戲了,隻有你們淩府的三姑娘與蕭姑娘未同去……”
“奴婢聽不懂。”青竹笑著道。
“沒見過你們臉皮這麼厚的!”
素月瞪著眼睛,囂張至極,“今日各個府裡送來的賀禮就放在水閣裡擺著,方才隻有你們蕭姑娘和淩三姑娘沒與大夥兒同去看戲,隨後清點禮物,便發現金蟬臂釧不見了,我們的意思非常清楚,你們就是賊!”
“你!”春兒氣得臉色漲紅,剛欲理論就見蕭茗走來,趕忙福了福身,指著身後幾人,“姑娘,她們說……”
“我聽到了。”
隨後輕聲解釋,“墨姑娘,我生性不愛熱鬨,故而方才去了湖邊賞花,但並沒有拿金蟬臂釧。”
仗著主子撐腰,素月咄咄逼人:“蕭姑娘什麼出身,您自己清楚,原本就是借了淩家的光才能來赴宴,眼下一番說辭,倒是把自己摘得乾淨,難不成讓我們懷疑是淩家的姑娘偷的?”
蕭茗攥緊了帕子,眼中無懼:“手串是被偷了還是旁的,我也不知,隻是蕭茗雖卑賤,卻不下賤,既明白何為禮義廉恥,又怎會做這種下流之事呢?”
懷夕性子一向溫和謙柔,卻散發著當家主母風範,語氣彬彬有禮,卻又不容置喙:“墨姑娘丟了東西,大夥兒都替你著急,但無憑無據,就把這莫須有的罪名扣到我們淩家,豈非太過輕率?不知道的,還以為開始仗著皇室撐腰,就作威作福了呢。”
“對啊!對啊!”淩懷寧也幫腔,“不過是個新鮮點的金鐲子,我們淩府還缺了?”
墨鳶眸中頓時閃過一絲倉皇。
當年淩大將軍僅率三千人馬,生生殺進數萬敵軍的圍困之中,將官家救出,之後淩昭隨父出征,平叛亂,清君側,官家幾乎視如親子,若因這麼件小事得罪淩家,怕不是傻子?
即將到手的王妃之尊,可不能因此丟了。
墨鳶起身走到懷寧跟前,握著她的手,親切道:“妹妹說得對,罷了罷了,此事就此作罷了,權當我今日作壽,送給有緣人了。”
蕭茗卻道:“墨姑娘此言差矣,若此事作罷,所有人都會認為是我拿了,即便姑娘心善,想要送給有緣人,也得先把這臂釧找出來再送啊。否則,姑娘也不必弄得興師動眾,沸沸揚揚了。”
墨鳶臉色微沉,心中竄起一團怒火,此人真不知好歹,卻又不好發怒。
故而轉身看向蕭茗,帶著淡淡的笑意,“那妹妹想如何呢?”
“丟了那麼貴重的臂釧是大事,自然要往府尹衙門報官去,讓衙役親自來這搜一搜,也好去了大家的嫌疑。何況,蕭茗畢竟是淩老夫人親自開口收在淩府裡的,若是汙了我的名聲,怕也得罪了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