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視線繼續轉回羽丘——和一派和氣的月之森不同,這所學校目前居然團結得有些讓人詫異。
此話並非空談——其實不僅是老師,就連學生會,他們的工作效率提升得不是一點半點。
並不是柏河三輝化身吟遊詩人給大家上了群體buff,而是……
“大家都來齊了嗎?”
柏河三輝看見會議室裡座無虛席——不僅鶇同學站在投影幕旁很是專注地記錄內容,八寺女士也搬了個小板凳蹲到角落裡旁聽,於是決定開始本學期第一次教師周會。
“我們儘量說快點吧——隻講一個議題,那就是羽丘本學期要做些什麼。”
柏河三輝隻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就支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諸位老師。
針落可聞,無人在意。
其實隻是老師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職位最高的柏河三輝不講話,反而是看著自己等著自己發言,突然有點搞不清楚了。
“那個……柏河醫生,”最後還是鶇同學弱弱地提醒了一句。“一般來說應該是您告訴老師們該做什麼啦。”
“誒?”柏河三輝擺出一副很是詫異的表情,那疑惑的大小眼根本不像演的。“原來不是大家一起討論該做些什麼嗎?”
八寺女士幾乎無聲地冷笑一下——還以為在大學裡頭開小組會呐?真是年輕……
“那為什麼以往對外的周報上的內容和會議記錄完全對不上呢?”
有些老師汗流浹背了——明明隻是一個年輕的保健老師,此刻的氣場卻比那些德高望重的老教師還要有壓迫力。
“嗯?沒人告訴我啊?咱們學校不是民主體製嗎?校長啊副校長老爺子啊,咱們這些領導隻管說自己的,反正大家到頭來還是會做自己的事情——不是嗎?”
雖然柏河三輝說話的語氣依舊笑嘻嘻的,但要是哪位老師敢看向他的臉——微笑著的嘴唇和宛若尖刀一樣的眼神,就會不由自主地回想著自己有沒有私自乾過什麼對不起學校的虧心事。
“大家的工資和獎金都收到了吧——有沒有哪位發現金額對不上的,可以現在告訴我。”
柏河三輝見無人講話,從長桌下的公文包裡掏出好多遝子用橡皮筋捆好的鈔票,整整齊齊地碼放在桌子上——全部是福澤諭吉,堆起來高過人頭,估摸著得有個千來張。
“沒有嗎?那就隻能按人頭分給大家了——老爺子,勞煩您替我發一下。”
一共十七位骨乾教師和八位基層教師受邀到會,老爺子有些顫抖地點著計算器算人頭錢——每人差不多六十萬円。
甚至連八寺女士這個羽丘米蟲都有份——雖然隻是剩下的十幾張,鶇同學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得到了柏河三輝的私人獎勵三萬円。
這表明了一個態度。
有幾位政史科的老師已經知道柏河三輝要乾嘛了,有些凝重著眉頭開始思考,和周圍的大多數洋溢著笑容的老師們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好了——不瞞諸位,”柏河三輝確認每個人的手裡都有錢了,於是很是放鬆地說著。“這是羽丘賬上僅剩的閒錢了——扣除本學期的教學設備維護和未來兩個月的日常運營,就這些了。”
“也就是說……”一位女老師有些憂心忡忡地跟著說。
“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其實大家都知道的對吧?三十億欠債什麼的,完全瞞不住的消息嘛。”
柏河三輝其實不想把事情說開的——可是已經有幾個基層老師的辭職狀擺到自己的桌子上了。
明明已經把拖欠的工資雙倍地發回去了,但還是要辭職——也不怪柏河三輝反應激烈直接向老師們坦白了。
“好消息是我們隻需要還五億円——剩下二十五億円董事會包下來了。”
“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好消息吧……”
一個有些違和的碎碎念的聲音響起,柏河三輝默默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下子就寂靜無聲了呢。
“確實算不上什麼好消息,但是也不是辦不到的事情,相反我覺得其實還挺有挑戰性的。”
“瞧瞧隔壁月之森一年掙多少個五億啊——隻要大家能做到那樣,不說二十個五億,五個五億円肯定能輕鬆做到吧?”
“反正我可是強行把大家綁上我的賊船了——不過大家其實還有退路。”
鶇按照柏河三輝之前的吩咐把紙筆分發給諸位老師。
“兩個選擇——去他媽的民主體製,全都老老實實地聽我安排,我要帶著大家擺脫負債甚至盈利;或者留下我剛剛發給大家個人的錢,找個好日子自己悄悄離開羽丘。”
“自己選,選的什麼寫在紙上然後反扣,我會記住的。”
後續的會議上柏河三輝說了什麼,八寺女士其實根本沒在聽,隻是坐在角落默默想著自己的事。
要是我那時候也能那麼有魄力,說不定用不上像現在這樣,求著柏河醫生甚至是強逼著他替自己還錢……雖然柏河醫生看起來真的很樂在其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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