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了，學校放學了，我剛下班到家，我坐在外麵院子裡看函授的書呢，六弟弟家海來了，家海來還領來兩個人，一進院子就喊哥哥看書呢？我說看書呢。家海給來的客人說，陳林，王秋穎你看我家軍哥就是這樣看書，想函授，就得經常學習。
陳林，王秋穎說是是是。我說來，家海，這是你朋友啊，你來乾什麼，沒等進院子呢，就說上我函授的事了。來找地方，家海，搬凳子叫朋友坐下啊。家海說，好，好好，說著，我就和家海進屋給客人找凳子，凳子拿來叫客人坐下。家海給我介紹說，家軍哥，他倆都是我同學，他是陳林，他是王秋穎。他倆都是我職高的同學。畢業後陳林分到海陽學校，王秋穎分到寒蔥溝學校。這不合江教育學院今年又招考函授學員了嗎？他倆都從他們的學校班名了。這是來找我，看我去不去。我說去唄，你們是同學，以前，在職高上學是同學。現在又有函授的機會，一起報名，爭取都考上函授。又都去學習，那多好啊。年輕人，想提高提高文化知識水平，目前，函授學習是最好的途徑。
呀，馬家軍哥，說的真有水平。陳林，家軍哥，是這中教部的校長。陳林聽了哦哦哦。我說，陳林小老弟，王秋穎妹子，校長不校長沒什麼。我跟你們說，你們分配都是按照工人分配的。我不知道你們被分配到學校，學校給你們安排課了沒有。陳林說，我在海陽學校沒安排課。王秋穎在寒蔥溝學校安排了，人家王秋穎的老爸是校長啊。王秋穎說，我那安排，不在我爹是校長不校長，是中學副科地裡生物曆史沒人願教，我撿了那麼點課。陳林聽了，說，拉倒吧，咱都是咱和家海都是老同學，你說話可彆繞彎子了，我給你說吧，你爹要不是校長，就是累死你，你也教不上課。陳林說著，看著我說，是吧，家軍哥？
我笑笑說，咱不談這個話題，咱說遠的。不管怎樣，這個函授機會難得，你們都抓住。現在社會發展快，知識更新也快，多學些東西總是沒錯的。”陳林點點頭說：“家軍哥說得對，我就是怕自己基礎不好，怕考不上。”我鼓勵道：“彆擔心，你們一起學，現在考試主要還是和高考一樣，主要考數學和語文。
家海聽了，說你們倆都報名了，明天我也得趕快報名。哎，你們倆報名是怎麼報的。陳林說，怎麼報的，我就是那天聽縣進修學校給我們學校來電話了，說八五年高師函授大專讓報名了，我們校長問誰報名，我們學校的老師沒人吱聲，我說，校長，沒人報，我報名行嗎？校長說報唄。年輕人就應該學知識。我就報了。家海問，王秋穎你怎麼報的。王秋穎說，我怎麼報的，我信都不知道，我爹就給我報完了。是昨天，我爹告訴我，說，王秋穎，你給學習了。我給你報函授了。參加函授，還得考試呢。這，我才知道。家海，你報名，你就找校長就行了。
第二天了，家海我找馬校長去了，給校長說，我聽說合江教育學院八五屆函授班又開始招生了，咱縣進修學校來電話讓報名了，我要報名。校長聽了，嘴呲的一聲，冷笑道，誒，縣進修學校來電話是來電話了，是叫報名了，報名是有條件的，不是什麼人都能報名的。家海說那校長，這好受報名都學要什麼條件啊，校長說，有沒有條件，我不知道，起碼你的是老師啊？家海說，老師？咱學校劉偉業怎麼報名了，他和我不一樣嗎，他和我是一起分配來的呀？他是工人，我也是工人。他是初中畢業，我還是職高畢業呢。我職高的學曆再不計也比初中高吧？“你彆管劉偉業是啥學曆，你比不了，他拿課，他一個星期還有小學自然兩節課，就有資格報考高師函授。你沒拿課，就不行。再說了，學校也那筆經費，去培養工人去函授。”
家海聽了，氣得渾身發抖。在辦公室的老師看到了，都咂咂舌頭。心想太慫人了。晚上放學了，李老師遇到我，說，老馬他霸道了，就是個校長唄。李老師並向我說了當時我弟弟家海報考的場麵。我笑笑。說，他不讓報考，他說的不算。就看家海願不願學習了。
晚上了，我剛吃完飯，小弟弟來了，說咱娘叫我呢。我說走吧，我正好想去呢。我說著就和小弟弟來到了娘家。我一進屋，俺娘嗨的一聲，這校長咋這樣不講理啊？我說娘，他咋不講理了。俺娘說，他咋不講理了，就叫家海給你說。俺娘一說，這時我才發現，家海在那炕裡頭噘著嘴坐著呢。我說怎麼的了？家海說，家軍哥，這不是我同學來了嗎？說他們報考高師函授地事了嗎？今天，我去找校長報名去了，我給他說我報名，校長說不行，我是工人。
“你是工人，你沒說海陽你同學陳林都報名了嗎？”“哎呀，家軍哥，我能說我同學嗎？我沒說我同學，氣得我說劉偉業了，我說劉偉業也是工人呀？他說劉偉業拿課了，教小學自然課了。說我沒拿課。”俺娘聽了說，那課不上他說的算呀？俺不拿課你給安排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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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說，娘咱彆和他說了。他是最不講理的人，你想和他說明白那是比登天都難。俺爹聽了說，就這樣的人，他怎麼能當上校長的呀？
他怎麼當校長的，那還不容易啊？這剛建公社的時候，也沒有學校，公社就招了幾個民辦老師，幾個老師中數他會說，就這麼當上老師了唄。俺爹說，我說你彆著急，我換個方法，我去縣教育局看看，找找教育局，找找進修學校，從哪報。俺娘說，家軍，這學校，他不收沒有經費嗎，咱叫家海去學習，路費，住宿費，咱自己拿。
我說娘，你放心吧。我有辦法。我到進修學校，怎麼也能把家海的名字報上。家海啊，你做好準備啊，名字我給你報上，你可要準備好考試啊？我給你報上名字了，你要是考不上也不行啊。
家海重重地點頭，“軍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準備考試，不辜負你的期望。”我說那就好，人活在世上，一要有誌向，二要有誌氣。等著，這兩天，我把班級的工作安排一下，我去給你辦事，我得把我的課程趕出來呀。再一個，我去縣裡，不能叫老馬感覺出來啊。又過了兩天，家海有個同學給家海來信了，說他在縣裡也報名函授了，他還不在學校呢。家海跑來告訴我，俺娘說，家軍你快去吧。第二天我去縣裡了。到了縣裡，我先到了教育局。我找到教育局副局長，說明來意後，副局長老賬說，我看看這次函授下發的文件啊。說著，張局長就叫教育局的工作人員拿來文件，一看，說可以啊，符合報考條件。你上進修學校找孫敬堯老師報名去吧。我聽到張局長讓報名，我鬆了一口氣。
我走出教育局，趕快來到了北樓，進修學校。到了進修學校，我走進了校長室。校長室，三位校長都在。我說呀，我的墊子真好啊，三位校長都在呀，校長你們好啊。正校長孫敬堯說好，好好好。副校長孫啟超也喊著說，馬老師，你好你好。唯有副校長老祖不吱聲。在那坐著看報紙。孫敬堯校長，還有孫啟超副校長都問我來乾什麼來了。我說乾什麼來了，我說三位校長來抽根煙再說，我說著就把我剛買的一盒煙拿出來。挨著發，從正校長開始，一個人一棵。鄭校長拿起煙，從兜裡掏出來打火機點著，抽上，說，我記得家軍不抽煙嗎？孫副校長也說，是啊，家軍這是從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我笑笑。孫校長說，馬老師來是辦啥事吧？我說我來找三位校長，給我弟弟報個名，他要函授。正校長說，他倆負責，你給他倆說，叫他倆給你弟弟寫上名字。我誰說好好好，我說著就轉過身來。我說有勞二位校長了：祖校長，孫校長。副校長孫啟超說，馬老師，你弟弟叫啥名字了？叫馬家海？
“不就是那個小夥食管理員嗎？”祖付校長喊道。我說是。“不行。”祖副校長喊道。我一看這老祖這個態度。我說，祖校長，怎麼不行啊？我弟弟報是小學校夥食管理員，他報名還得參加考試，不是報了名就完事了。他還得參加考試呢，在家我還鼓勵他呢，我說年輕人要多學點文化知識。要是學校經費緊張，我們自己拿錢，我們不用學校拿一分錢。怎麼不行啊，“我說不行就不行？”這祖校長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來。還用拳頭猛捶一下桌子，又拎著他的椅子猛墩幾下。我看這位副校長這個樣子，我沒有慌張。我說道：呀，這祖校長是真有權啊，你說不行，我剛才到教育局找張局長了，我看這次招函授的文件了，我弟弟符合要求。張局長叫我來報名的？“他叫你報名，你找他去，你到我這報名就不行。”我說我找他去，你這是什麼態度。虧你還是進修學校副校長嘞？這個進修學校是國家的，不是你說的算。其他二位校長看看，我弟弟要函授，看看行不行。孫副校長說，我看行。馬老師說了，要是學校經費緊張，人家可以不要你學校一分錢。人家自費去學習。青年人，學習還有毛病嗎？再說了，人家馬家軍，是大學生，在教育乾這麼多年了，是有貢獻的，現在還是副校長了。你家弟弟去合江教育學院，函授學習，也不用你講課，你就管報個名，你卡人家乾啥？正校長，說，寫上寫上。
“寫上，寫上。我說就不行。”祖校長，說著就跺著腳，摔門而去。我看了，笑了。我說，你們二位校長看看呀。就這樣的還是進修學校副校長呢？
孫副校長說，寫上了，馬老師。回去吧。我這時很激動。我極力控製自己。我說給兩位校長添麻煩了。
從進修學校出來，心情漸漸平穩下來。心想，弟弟家海你要函授名字我是給你報上了。就看你能不能考上了。晚上了，我坐客車回到了家中。我剛要吃飯，家海跑來了，說，我在學校學生食堂給學生賣飯呢，我從窗戶看到你走過來了。怎麼樣，家軍哥，你去縣裡到進修學校找到誰了，我符合這次參加函授的條件嗎？給我報上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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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條件符合，好歹是給你報上了。我到縣先到的教育局，我先找的張副局長，我叫他給我找的問價，我看了那文件了，文件上規定的，在職老師，以工代教的老師，有條件的民辦代課老師，具有高中文化程度，年齡在二十五到十四五歲的都可以報名。家海說，家軍哥，報上了就行啊。這老馬在這說啥也不給報啊。
媳婦聽了說，不給你報，家海，那老馬就是想勒卡你，給你們要點禮唄。家海說，給他送點禮，那家夥的你要給他送禮少了都不行。
哎呀，家海，現在咱就彆說這個報名的事了，我給你說，你從今天就要抓緊為考上高函做準備了，要抓緊複習了。你複習語文，初中的，高中的，遇到不會的，我可以幫你輔導。數學你要遇到難題不會，你就找鐵誌老師，讓他給你講一講。
家海聽了說，那好了，那我就回去，今晚上就開始學習。我說那你就回去複習吧。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低調做人，你父習不要聲張。不要叫老馬知道。今年頭在進修學校報名的情況，我就不給你說了，老祖是不同意的。這是孫敬堯校長，和副校長孫啟超老師，強擰瓜似的硬給寫上了。
等著過了一段是七月九號了，是星期天，函授考試了，家海去了。在七月十六號，我去佳木斯函授，我到那學習，在中午休息時我聽大家議論，今年招考函授的一些消息。得知教我們函授的王景武副校長，在三樓組織判卷子呢。我去了，叫王校長看看我弟弟家海的成績，考上沒有。王校長給我看了，說考上了。我的心，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高興地說，小夥食管理員考上函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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