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見上官辰如此問,心下便知,這件事肯定與那五人脫不了關係,於是便將她所知道的都照實說了出來,
“翠煙在很小的時候,就被遺棄在醉月樓的門口。
當年我還是醉月樓的四大美人之一,一天晚上在門口看到這個還在繈褓中哇哇大哭的孩子,看著心生憐憫就給她帶了回來。
可是我一個妓女,無論如何也不方便在妓院裡養孩子。
我就找了醉月樓附近的一家茶水鋪老板和老板娘收養了她,老板老板娘年事已高,膝下也無兒女,看到這個小娃兒長得嬌俏可愛,水靈靈的也心生歡喜,便滿口答應下來。
後來我沒事的時候就會拿著些吃食拐到茶水鋪去看她。”
老鴇回憶起以前的往事,隱約覺得有些口渴,她咽了咽唾沫,繼續說道,
“後來,小娃兒越長越大,出落地亭亭玉立的,活脫脫的一個美人坯子,隻是在她的胸前,有一個奇怪的蝴蝶印記。
印記在她小的時候還不是很明顯,隨著她的慢慢成長,那個印記卻越來越大,最後竟從黑點大小長到硬幣大小,長成了一隻美麗的黑色蝴蝶。
後來姑娘出落地越來越水靈,被一些地痞流氓盯上了,他們大鬨茶水鋪,將年邁的茶水鋪夫妻倆打到在地,想要霸占翠煙。
夫妻倆拚死抵抗,被一惡霸大手兩隻鐵鉗似的大手一揮,直接撞在了柱子上,老兩口當場斃命。
這個案子在當時興平縣轟動一時,隻是後來由於那惡霸家裡有些背景,並沒有被當時的衙門問罪。
這起案件最後以老兩口意外死亡定的案。”
說完,老鴇重重地歎了口氣。
聽眾們也不再說話,都靜靜地聽老鴇訴說著以前的事情。
當年的那件案子他們中也有人聽說過,隻是因為事不關己,因此大家都三緘其口,並沒有誰站出來給茶水鋪老板伸張正義。
“翠煙本來性子就沉靜內斂,那天我趕到的時候,發現她縮在倒塌的茶水鋪角落裡,衣衫不整地望著地上的螞蟻愣愣的出神。
她是我親眼看著長大的,看到她這樣,我是真的有些於心不忍。
於是,我給了她銀子讓她好生安葬了她的養父養母,給她領回了醉月樓。
當時的當家人是我的姐姐,她很喜歡漂亮的翠煙,便讓年幼的翠煙跟著我學接客。
她當年才十三歲,剛來月事,我心疼她年幼,謊稱她腦子有些笨,還沒有學會,平日裡給她藏在自己的房間,有客來訪的時候我就儘量將她引到彆的姐妹那裡,或是借用彆的姐妹的房間。
起初她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第三天她突然開口說讓我帶她學習接客。
做我們這行的,既然路是她自己選擇的,我們肯定也不會再多說什麼。
從那時開始她就開始正式成為我們的一員了。
由於她的身體自帶一種奇異的香氣,再加上胸前那隻妖豔卻透著詭異的蝴蝶,加之那吹彈可破的皮膚,婀娜嫵媚的體態,來我們這裡的每一位客人都會被她的身形容貌迷的神魂顛倒。
很快,她就從默默無名的一朵小花一躍晉升成醉月樓四大美女之首。
我隨著年紀的增大容貌也日漸鬆弛,姐姐將媽媽的位置讓給了我,而翠煙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在後來的日子裡打敗了其他幾個競爭對手,一躍成為醉月樓的頭牌。
可是到了後來,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那人曾經承諾將她從醉月樓贖出來,但是做我們這行都有做我們這行的規矩,翠煙成了我們醉月樓的搖錢樹,我們也不可能輕易放她走。
於是,我便使了一些小手段,讓翠煙留了下來,但是自此翠煙整個人性情大變,從原先的溫潤如玉,變地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而這突然轉變的高冷性格,讓很多有錢的富商更加喜歡她了,對她出手比以前更加闊綽,豪擲千金隻為博美人一笑。
其他倒也沒有特彆的地方,直到有一天,西域的一個富商來到醉月樓,他看上了翠煙的美貌,想用四個婢女換取翠煙。
那四個異域女子長得極為嫵媚動人,我當時確實也有心動,可轉而一想,若是將這四名女子一同留下,再加上翠煙,醉月樓的生意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呈現出百花齊放的美好局麵。
因此我花重金說服了那個西域商人,將那四人留了下來,為我所有。
隻是沒想到,這四名女子竟如此妖異,殺了這麼多人。”
說罷,老鴇的雙手雙腳又在止不住地顫抖,她滿臉愁苦地對上官辰繼續說道,
“大人那,這事兒真的跟我沒關係,我是花了大價錢給她們買回來服侍男人的,哪裡知道她們竟然是這樣的妖物,這真的跟我沒有關係啊。”
上官辰聽完老鴇的陳述,沉思片刻後,與其說道:
“這件事情發生的頗為詭異,那四名女子既是西域人士,想來也查不到什麼犯案的動機。
你放心,若此事真的和你沒有關係,本官必不會為難於你。
我再問你一件事,你是否知道那個西域商人的底細?”
“這。。。。。。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來自西域的龜茲金寨,我聽他們都喊他趙掌櫃。
此刻他估計已經不在興平縣地界了,他告訴過我他是個遊商,之所以生意做到了這裡,完全是因為這裡是回西域的必經之路。”
上官辰想起從長安城來興平縣的種種詭異經曆,似乎都和這個西域扯上了關係,難道冥冥之中老天指引他們要去一趟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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