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氣很是清新,三個漢子陸續從睡夢中醒來。
窗外,樓下已經出現了熙熙攘攘趕早市的人群,他們都是勤勞的普通人,一大清早背著自己的貨物,想在集市上賣點好價錢。
玉湘寒慢條斯理地係上自己的腰帶,回頭看向兩名已經整裝待發的友人,說道:
“我們現在就出發去西大街的晴安坊尋找一下製香的香坊。”
“好的好的。”
這回應該能找到幾樁案件的香氣來源了吧。
十分鐘後,三人踏上了首次龜茲尋香之旅。
自從來到龜茲這地,冉天鷹的鼻子就變得異常敏銳,這裡的人們擅用香料,走哪兒都是香香的味道。
沿路的街道上,偶有穿著奇異的小販推著自己的小貨車叫賣,也有舉著糖人的老爺爺慈善地看著來來往往的小娃兒,吆喝著他們要不要來一根小糖人,還有裹著厚厚頭巾的阿媽,挎著兩隻大大的籃子,籃子裡裝滿了自家門口樹上采摘下來的水果,穿梭在人群中。
陸晴風手拿檀香扇半掩麵,吸溜著鼻子感慨道:
“甚好,這才是真正的人間煙火氣。”
冉天鷹心裡嗤笑道,沒想到一貫自由自在,桀驁不馴的陸晴風公子嘴裡竟然會出現人間煙火氣這四個字,真真是讓人意外。
玉湘寒左手蔸裡插著一把玉簫,右手整理著左手的袖口,一言不發地帶頭往前走去。
不知道為何,冉天鷹覺得這個溫潤的公子哥似乎總是心事重重,看來他並不是像他自己所說的,帶陸晴風來這旅遊這麼簡單,總之一路上,萬事還是得留個心眼才行。
他打定主意後,便往前追了兩步,與玉湘寒並肩走在了一起。
這一路,似乎三人都各自懷揣著各自的心事,在往同一個地點進發。
往西至第二條十字路口,右拐,這裡的人流明顯變少了,偶爾有一兩輛驢車經過,驢子身後的拖車上蓋著一張灰綠色的粗布,粗布下鼓鼓囊囊的全是裝好的貨物;也有幾匹馬拖著一個個布口袋,坐著馬車的人都穿的比較莊重,看起來並不是普通的裝貨人。
三人與馬車擦肩而過,玉湘寒小聲地對正好奇回頭看馬車的兩人說道:
“這樣的馬車就是用來裝香料的,他們用大的布口袋,將每一種不同品種的香料分類裝好,再帶到早市上,去每一家酒肆、客棧、布莊裡去推,如此,龜茲香料的名聲就傳到了更遠的地界去了。”
冉天鷹點點頭,表示自己也想到了,隻是他覺得奇怪的是,為何他們來時的那條路那麼繁華熱鬨,而這邊除了來往裝貨的驢車、馬車,周遭都破破爛爛的,就好像是個貧民窟。
但是現下這個情況,他也不好多問,隻得先走一步看一步,這麼蠻荒的地方,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土匪打劫,小偷偷錢,總而言之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想到這裡,冉天鷹挺了挺身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繼續追著玉湘寒往前走去。
三人來到一個老舊的作坊,屋外圍全是黃土堆砌的斑駁的牆麵,好多地方都已經開裂,甚至脫落,好像搖搖欲墜的危房。
內裡的結構是什麼樣他們卻看不清,隻看見高處有一扇棕色的老舊窗戶,正往外打開著。
由於窗戶的位置太高,他們都無法看清裡麵是什麼樣的。
玉湘寒看了一眼旁邊的陸晴風,便頭也不回地一腳踏進這樣一個小作坊裡,冉天鷹和陸晴風相互看了一眼,也不做猶豫地跟了上去。
小土屋看著破舊,屋內卻是彆有洞天。
一進門,光線猛然間暗了下來,隻有最裡麵的牆角處掛著兩個銅盤似的容器,容器裡的燈芯浸著香油,給這昏暗的空間增添了些許的亮度。
隻有三兩個角落裡斑駁的瓦牆上透進來一道道細長的陽光,室內的西南角處整齊堆放著一堆用布袋綁的結實的稻穀,這裡之前應該是用於儲存糧食的糧倉。
穀堆的正對麵是木質的老舊的樓梯,上麵還有一層,不知道存放著些什麼。
四周出奇的安靜,好像並沒有人在。
玉湘寒高聲說道:
“燕坊主可在?”
這屋想必是有些年頭了,玉湘寒這一嗓門,屋頂的黃沙仿佛地震時樓房裡脫落的石灰似的嘩啦嘩啦直往下掉,感覺這棟土屋隨時都有可能崩塌。
許久,矮小的樓梯上來傳來一聲沙啞的應答:
“是玉公子嗎?
我都等你許久了,稍等會兒哈,我這就下來。
上麵空間狹小,太過擁擠了,您千金貴體的,不方便上來。
您稍等會兒哈,我這就下來。”
一聽這聲音,冉天鷹的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個身高矮小,胡子花白的小老頭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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