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已過,心事重重的冉天鷹依然毫無睡意,他躺在草堆上,右手胳膊枕著腦袋,閉目養神。
倏然間,他突然聽見另一頭的鼾聲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聲音像極了黃鼠狼去有灶台的農家偷雞的聲音。
冉天鷹略微有些緊張,這地方的人很雜,萬一其中有組織的暗殺者,這些可憐的難民恐怕都無法幸免於難。
他假裝睡著的翻了個身,雙眼緊緊地閉著,用敏銳地聽覺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窸窸窣窣的聲音突然停止了,一個黑影從他的身邊閃過,吹起一陣風,四周便開始安靜下來。
冉天鷹有些納悶,難道他推斷錯了?
這黑影不是來尋他的?
正當他納悶的時候,他突然聞到了一陣奇異的香味。
不好!
他心裡暗道。
這香味淡淡的,混雜著泥土的氣息,不輕易聞,根本聞不出香味。
他趕緊又從袖口撕下一塊黑布,快速將自己的口鼻蒙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的鼾聲似乎逐漸變小了,而冉天鷹的信心卻愈發地下沉。
他換了個姿勢,將左手枕在頭下,小心翼翼地睜開自己的左眼,想仔細觀察這周遭的一切。
讓他失望的是他並沒有看到什麼異常的東西,更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響動。
就這樣過了很久,他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也沒有動,直到破曉,天邊已然泛起一絲絲白光,將破廟中的一切都籠罩在了迷樣的氣氛中。
冉天鷹謹慎地探起身子,擺出一副防禦姿態往破廟處走去。
太安靜了,這不正常,他向腳邊的一個乞丐探了探鼻息,果然,他心裡暗道,一滴冷汗從額頭上滴了下來。
他快速地移動著身子,躬下身子,一個一個地去探他們的鼻息,刺骨的寒意滲透進冉天鷹的全身,所有的人都沒有了鼻息。
他們就跟徹底睡著似的,沒有一絲絲生氣。
“不好!”
他想起夜裡與自己聊天的那個聒噪女孩英兒,趕緊轉身往英兒的鋪位跑去。
令他大吃一驚的是,英兒早已沒了人影,他雙手摸上草堆,草堆已經冰涼的,看樣子可能是被夜裡那個黑影擄走了。
擄走總比死了強,冉天鷹竟稍稍放鬆了一會兒,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什麼時候開始慢慢關心起這個有些囉嗦的小女孩來。
他繼續往前走著,看著這一排排橫躺著的屍體,甚至有些開始懷疑自己昨天是不是走進了一座義莊。
天已經透亮,他快步走到破廟門口,一把扯開自己捂在口鼻上的黑布,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隨即又緊皺起了眉頭。
昨夜的那個黑影究竟是人是鬼,那淡淡的香氣究竟是什麼,竟然有如此可怕的作用,能夠殺人於無形。
這是目前為止冉天鷹接觸到的又一可怕的香氣成分。
看樣子,端掉這個可怕組織的任務已經迫在眉睫了,否則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害。
想到這裡,冉天鷹走到馬棚中想去牽走馬匹,結果卻發現,他的白馬也已經口吐白沫死在了馬棚裡,食槽中還盛放著吃剩的馬草。
冉天鷹拿起用破布包起一支馬草放在自己的鼻子上仔細地聞了聞,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看樣子,白馬的死亡與食物沒有關係。
他歎了口氣,蹲下身去摸了摸馱了他一路的白馬,喃喃自語道:
“老夥計,為難你了,跟著我這麼久,沒想到你竟會被賊人所害,安心睡吧,他日若有機會,一定替你報仇。”
說罷,他毅然決然地站起身來,又往破廟方向走去。
那麼多屍體,總要被處理。
然而,剛要跨過門檻的時候,他的腳卻停了下來。
他隱約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對了!
這滿地的屍體中還少了一個人!
正是昨夜靠在破廟門前的那個管事的!
一想到這裡,冉天鷹就越覺得哪兒有些不對,這起事件發生的如此突然,又牽扯到數量如此多的流浪漢,怎麼看都不太像是蘇晴口中的那個組織的暗殺風格。
難道這次事件,凶手另有其人?
那個英兒,又是誰?
一切又重新回到陣陣迷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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