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晴風又和冉天鷹一起來到給王侍郎女兒看病的那位郎中家裡。
郎中的屍體已經被官府的人處理掉了,房子的牆體和地麵上還殘留著令人作嘔的血液和內臟的痕跡。
“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
冉天鷹吸了吸鼻子,向陸晴風問道。
“沒有啊,這裡隻有腥味和臭味,我的鼻子都快失靈了。”
冉天鷹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話。
他很確定自己聞到了一股很特彆的香氣,但是被血液和內臟的腥臭味給遮蓋住了,所以不仔細聞是完全聞不到的。
冉天鷹默不作聲地在這間已經被洗劫一空的房子裡轉了一圈終於在旁邊的牆縫裡發現了一小片不知名植物的葉子。
他撿起葉子,仔細地端詳著葉子的形狀,又放在自己的鼻子上聞了聞,神色一凜。
嗬,好熟悉的香氣!
他猛然想起,之前在客棧中遇到的那個換人皮的老板娘,曾經就是用這種不知名的香氣使得他和上官辰兩人產生幻覺,看到人臉蜘蛛等很多匪夷所思的場景。
他默不作聲地將那片葉子小心翼翼地用白色的手帕包住,塞進了自己的懷裡。
之後,兩人又去火災現場轉了一圈,地上的難民各個被這場火災燒地滿臉灰塵,手上腿上大麵積的燒傷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陸晴風心情沉重地說道:
“官府方麵今天終於派了醫官攜帶著民間臨時征集的郎中,匆匆趕赴善德坊。這些受災的民眾這才接受了治療。
但是由於受災的群體數量龐大,用藥又不夠,他們一級一級向上麵批報,又由戶部向各個部門協商溝通,直到現在,藥都沒有被批下來。”
冉天鷹眼見這些躺在地上不斷呻吟的百姓,著實有些不太忍心。
“唉,你們這種製度的辦事效率實在是太低了。”
冉天鷹忍不住吐槽道。
突然,冉天鷹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瘋狂地在地上的災民裡尋找著一個佝僂著背的身影。
“哎,冉兄,冉兄。”
陸晴風一臉懵逼地緊緊跟在冉天鷹的身後,他很少看到冉天鷹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冉兄?”
冉天鷹顧不上理他,依然在人群中發了瘋地尋找。
終於,他在一個破草屋下看到一個佝僂著背,花白的頭發已經被燒焦的老婦人坐在角落裡,雙眼無神地看著遠方。
冉天鷹停下了腳步,生怕自己驚到她似的,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陸晴風好奇地跟了上去,他並不知道冉天鷹想做什麼。
忽然間,冉天鷹的心念一動,他走過去,用手在老婦人的麵前晃了晃,望向遠方的老婦人竟沒有任何反應。
他的心裡竟莫名生起一絲絲的悲痛,他緊挨著老婦人坐了下來。
老婦人大約是感覺到旁邊有人,便輕輕地往邊上挪了挪,
“年紀大了,被濃煙熏壞了眼睛,這下什麼東西都看不見了。”
冉天鷹嘶啞著嗓音低聲問道:
“老婆婆,老爺爺在在哪裡?”
“你說老頭子啊。。。。。。”
從老婦人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悲傷的表情,但她的周身卻彌漫著一種行將朽木的氣息,一種在死亡邊緣徘徊的氣息。
“老頭子被這場大火給燒死了。”
說罷,她垂下了自己的手。
“咕咚”老婦人的袖口中滾出已經發黑的半塊餅。
冉天鷹撿起半塊餅,用手擦了擦餅上的灰塵,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
“老婆婆,你會沒事的。”
說著,他毅然地轉身對陸晴風說道:
“陸兄,勞駕你幫我個忙。
幫我在官府的熟人那兒打個招呼,讓他們好生照顧這位可憐的老婆婆。”
陸晴風很少看到冉天鷹如此感性的一麵,不免有些奇怪:
“問題倒是沒什麼問題,隻是,冉兄你認識這老婦人?”
冉天鷹頭大步流星地往前方走著,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剛來長安的時候無處下榻,是這位老婆婆給我指了個可以借宿的地方,也是她,我才陰差陽錯地遇見了夜天子。”
很快,冉天鷹便消失在了街的儘頭,隻留下了一臉驚愕的陸晴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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