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曌望了一眼身後緊閉的鐵門,然後一臉凝重地望向呂淩帆,一字一句地說道:“在我麵前,你無需偽裝隱瞞你的天甲身份。呂昭黎老前輩對我有恩,我便是臨死也不可能迫害出賣你的。”
呂淩帆心中一驚,但仍然留了個心眼,懷疑這是劉曌在詐自己。於是,他又演出一副疑惑的模樣,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
劉曌歎了口氣,告訴呂淩帆,他手下的探子當日全程跟隨著呂淩帆。呂淩帆聽完,恍然大悟。原來自己自以為的天衣無縫,都已被船長看在眼裡。
“原來……您都知道,我還以為……”呂淩帆尷尬地說道。
劉曌冷笑一聲:“以為騙過了我?”他接著說,“你的表演手段還是稚嫩了一些。就算我的手下沒有告知我你們在舊巷中談論的內容,單單是通過你的言行舉止,我也能一眼辨清。但你記住,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能輕易提起。如果你被常道豪那家夥盯上,情況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安穩平靜。”
呂淩帆聽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脊背發涼。
原來這位老到的船長已經洞察了一切,之所以沒有拆穿他自以為是的小把戲,隻是為了給他留些顏麵。
看來自己在這些長輩麵前仍然是少了許多閱曆,日後還需細細打磨,將一切全部推測出來才是。
世間萬事如同棋局,想要跳脫出來,把自己變成執棋者,不光需要通天手段,還要有精明的頭腦和老道的算計。呂淩帆心中暗自思量。
驚訝之餘,呂淩帆仍十分感動。原來世間不是人人都會為名為利做些卑劣之事,尚有真情存在。
例如劉曌,僅僅是為了心中情誼堅守,更是為了保護自己。這等胸懷思想,放在利欲橫流的世界中實在難能可貴。
早在天資測試那日,劉曌便在交談中猜到了呂淩帆的天甲天資。
在他得到手下回報後,更是直接證明了這一點。雖然探子沒有親眼見到呂淩帆的測試情況,但卻親眼見到他與王振林進入那方小小天地,並一路追蹤,隱秘潛伏,聽到了二人聊天的全部細節。
這位忠心耿耿的探子,其實並不算是劉曌的人,反而是呂昭黎留給呂淩帆的死士。隻不過迫於目前的形勢,他隻得暫時寄居在劉曌身邊。
說起來,整個禹城,也隻有呂昭黎這位後裔擁有天甲資質是合情合理的,怎麼可能又平白無故地冒出另一位奇才呢?
出於對呂昭黎的敬畏,也是為了報恩,這位探子時時刻刻將呂淩帆的安全視作最大的問題,隨時準備將生命當作呂淩帆的最後屏障。
呂淩帆轉念一想,劉曌的擔心也並非沒有道理。
一個外來者,如果在辯論大會上大放異彩,就注定會被盯上。常道豪手中握有大量資源,手段又高明繁多,天甲資質很容易被查到。
隻是任他們誰也不會想到,常道豪早就幾日前已經將天甲人選鎖定,能成為一方土皇帝,自然不會是省油的燈,手中都有些厲害手段。
如果這樣的一位天才,誕生在任何一個大勢力大種族下,都是天生的幸事。畢竟大族豪門擁有庇護的手段和資本,偏偏呂淩帆如今無依無靠,生命安全沒有任何保障。
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搶奪這位天驕,或者怨流軍高層企圖展開暗殺,憑他一個劉曌,甚至加上常道豪,又如何能夠擋得住呢?
聽完劉曌的擔憂,呂淩帆沉默不語。
思慮片刻後,他揚起頭信誓旦旦地說道:“您放心好了,我一定克製自己。無論聽到怎樣離奇的論述,我絕不插嘴一句。”
劉曌這才放心,他拍了拍呂淩帆的肩膀,敞開了那扇艙門。
下船後,呂淩帆費了些功夫才穿過熙熙攘攘的渡口。今日的來客實在太多,將渡口擠得幾乎沒有間隙。
他跨上岸去,瞥見不遠處王振林正朝著自己揮手。
呂淩帆快步上前,再次遇到這位友人,心中十分歡愉。
“上次一彆,已有半個月了吧?王兄在家裡可有刻苦訓練?可不要偷懶誤事,彆等我飛黃騰達了你還在原地踏步。”他笑著說道。
王振林略有驚訝,“呂兄此言,莫不是已經成為了靈修?”
“那倒沒有,隻是希望你我二人都不要懈怠才行,儘早成為人儘皆知的高手。”呂淩帆回答道。
“那是自然,我這天丁雖然不比您這天甲來得豪爽,但日後振興林氏似乎不成問題。隻不過我在家中日日刻苦鍛煉,已是十分勞累,好不容易得空一日休閒放縱,你我就不要再談論這些了。拋去那些掃興的問題,儘管欣賞禹城的巧嘴辯才就好。”王振林說道。
“正有此意,走吧。”呂淩帆欣然答應。
二人隨著大股人流走向禹城中心廣場,期間呂淩帆帶著王振林來到熏肉鋪子買了兩張夾餅當作早餐。
呂淩帆竟然主動請客,這讓王振林著實嚇了一跳,因為當日他在書市與店員大戰三百回合砍價的景象至今還曆曆在目。
呂淩帆與鋪子老板娘也算熟識了,便時常光顧。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