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乾咳了幾聲,聲音仿佛油儘燈枯,骨架都似要咳散。常道豪趕忙上前攙扶。
“不僅如此,他們之前對我的印象太好,近乎迷信盲從。如若戰爭到來,他們一定會選擇與我,與禹城共存亡。”
“隻有讓他們覺得我常道豪是個自私之人,讓他們儘數遠離我,才能在怨流軍侵來時,多留些生的種子。”
老人頷首,含糊不清地說道:“我當然曉得你是想自毀名聲,讓你的子民擇明主,尋生路。”
這位堅強的城主忽然雙膝跪地,眼含熱淚。
他雙手顫抖地托起老人乾枯的手掌,哽咽道:“隻是對不起老先生一生英明啊,您這樣好的人,居然讓我毀去晚節,道豪實在慚愧痛苦。”
老人臉上則一臉慈祥,輕輕拭去魁梧男子英武麵龐上的淚痕。曾幾何時,他是私塾先生,而這位城主是他的得意弟子……
“道豪,你做的很對。我不過是個將死之人,名聲什麼的也帶不去。你如今成全我做了一樁善事,若真能挽救多人性命,我這把老骨頭便是萬死又如何呢?你是我的好學生啊!”
兩個禹城的主心骨相對哭泣,一切儘在不言中。
常道豪想要守護的是他的人民,他最希望看到的結果就是他與他的士兵戰死在禹城中,其他人全部安全逃生,而不是留下來做無謂的抵抗犧牲。
他不需要彆人知道自己的意圖,更無心讓他人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生命終結後,這一切都不再重要。建立威望需要幾十年的兢兢業業,想要儘數毀滅摘去,卻是瞬息間可以完成的。
或許僅憑一句話就能讓人們改變他們最開始堅定的立場信念。為了更多生命的延續,常道豪決心自毀名譽,而且是當著其餘城鎮官員的麵,不留絲毫轉圜餘地。
老人湊近常道豪身旁,細聲問道:“那位天甲少年,你可探清他的底細了?”
常道豪點了點頭道:“就是那日站出來阻止嘉嘉的孩子。”
老人聞言,眼神落寞,沉默片刻後說道:“倒是個好孩子啊,你當真想好了?”
常道豪眼神中儘是決然,他忽然挺胸道:“如果他不能戰死在禹城,那弟子便隻好讓那二人伺機劫殺他……這是為了大局著想,為了禹城的未來。我希望您能理解我的決定。”
本想獎勵自己一個舒坦的午覺,以緩解平日的辛勞,但呂淩帆卻突然深感自己多年之中沒有積累一絲一毫的知識,內心湧起一股不安。
於是,他將書市中購買的諸多書卷一一打開,試圖塞進些到腦子裡。
閱讀正起勁時,他右臂上的黑紋又悄然湧現了出來,伴隨著一陣輕微的刺痛感。
然而,他仍然不知道這是詛咒的象征,也沒有去深究這黑紋到底為何會出現。那黑紋同往常一樣,擦洗無用,一會兒便自動褪去了,隻是相較於先前幾次,此次存留的時間似乎變長了些許。
往後的幾日裡,他日日都在屋內專心讀書,廢寢忘食,每日還會留出幾個時辰強健體魄。
直到將所有書卷從頭到尾都消化完畢後,他才確信自己已經掌握了蘊靈世界絕大部分的規律。
同時,他對如何突破肉體凡胎,進而化身為一名靈修也有了頗深的心得。
他堅信隻要不斷加強身體鍛煉,突破身體的平衡狀態,就能夠像鯉魚躍龍門一樣,一舉成為靈修。
為此,他還特意製定了詳細的修煉方針,並去谘詢了劉曌以及船上的諸多修士。他們紛紛表示,隻要給足身體壓力,便能夠快速躋身修煉者行列。
畢竟,努力是不會騙人的。
旭日東升之時,呂淩帆站在船艙前的渡口上,揮汗如雨地開始施展拳腳進行修煉。
漫漫武道之路,從今日開始求索。
然而,渡口來往之人眾多,見到呂淩帆這般揮舞拳腳的模樣,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
呂淩帆因此漲紅了臉,感到有些尷尬。於是,他迅速下了船,開始尋找一個更適合修煉的地方。
經過一番探索後,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心儀之地。
從渡口向東三裡處,穿過一片荒雜草叢後,他尋得了一片空曠的荒灘。
這裡附近沒有房屋建築,也沒有人來往發覺,因此絕對不會有其他因素來打擾他。這正是他偷偷用功、努力修煉的大好地方。
“既然我已經擁有了如此強大的靈技,那麼一定要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他心中暗想,“否則,如果隻是紙上談兵的話,不但會荒廢了這靈技的威力,還會辜負了爺爺對自己的重望和期待。”
他回憶著那本《靈修百解》中的內容,其中詳細記載了突破自己體能極限的最普通也是最基本的方法。
欲要突破體能極限,需煉力,後煉皮,終煉骨!
呂淩帆左尋右尋,總算湊齊了煉體的基本工具。他雙手費力地“撥弄”著一塊半人高的巨石,那巨石已被十道繩子牢牢的與呂淩帆的前胸後背綁在一起,分離不得。
肩負巨石,呂淩帆艱難起身,後背在一瞬間便酸痛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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