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淵大陸東側海域。
深海。
呂淩帆在通往那條被譽為“潮儘”的地方不斷前行。
四處雖然是無儘海水,他卻沒有絲毫不適之感,沒有壓迫與窒息。
通道內氣息充足,足夠他大口呼吸。隻是渾身的酸脹疼痛始終困擾著他。
呂淩帆就躺在圓柱通道裡快速滑行,卻也分明在海水之中。
得益於這條每年大潮時這片海域都會開啟的通往“潮儘”的鑰匙,呂淩帆確信“潮儘”並非謠言,而是真實存在的。
呂淩帆平複心情,開始鑽研火靈根突破之法。
可是火焰從掌心彈射出來的那一刻便被湧來的海水熄滅了,隻能感覺附近海水溫度提升了些,另外再無其他變化。
也不是啥都沒變,至少還留下一圈圈黑煙與泡泡。
呂淩帆觀察著這個圓柱狀通道,這是能夠用肉眼辨彆出來的。
他正伸手觸摸虛擬結界的外麵,那沉重的水壓讓他立即把手縮了回來。
自己所在的通道中雖然也儘是海水,卻沒有通道外的水壓如此強大。
以至於他僅僅伸手出去片刻,手掌皮肉就已經隱隱作痛。
恐怕再多放一會兒,真的就讓水壓轟斷手臂了。
呂淩帆作死般試著將腦袋探出,隻一息便縮回,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快要爆炸的氣球,那冰冷刺骨的海水瘋狂地湧入他的口腔和鼻腔,灌進了他的肚子裡。
這種滋味簡直難以忍受,呂淩帆強忍著不適,緊緊地屏住呼吸,試圖調動體內的靈力,釋放出一道威力巨大的火拳。
然而,當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剛剛出現時,便瞬間被四周冰冷的海水無情地撲滅。那火焰根本無法抵禦海水的侵襲。
火焰帶來的短暫溫度變化卻意外地引起了周圍魚群的注意。
隻見一群又一群五彩斑斕的魚兒如潮水般向呂淩帆湧來。
它們好奇地圍繞著呂淩帆遊動,仿佛在觀察這個突然闖入它們領地的奇怪生物。
可吸引來的並不僅僅隻有這些溫順的魚群。
呂淩帆身上那幾處還未完全愈合的外傷,此刻正不斷地向外滲出血腥味。
這股血腥氣味在海水中彌漫開來,很快就引來了一些凶猛的肉食性魚類和可怕的凶獸。
原本在岸上精心包紮好的繃帶,在海水長時間的衝刷之下早已變得支離破碎,那些猙獰的傷口也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了這些海洋獵手的麵前。
呂淩帆絕望地發現自己被困在了這條狹窄的通道內,進退不得。
而在那深不見底的海水之中,一片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生物群體正源源不斷地朝他遊來。
其中有體型堪比紫色巨鯨的龐大海獸,它每一次遊動都會掀起驚濤駭浪;還有那雙眼睛閃爍著血紅色光芒的凶殘食人魚群,它們尖銳的牙齒在微弱的光線照射下反射出令人膽寒的冷光;更有氣勢洶洶、品階頗高的巨鯊,它們仿佛要將呂淩帆一口吞下。
想要在如此深邃的海洋中立足,每日還需承受巨大的海水壓力,這裡的凶獸自然都擁有非凡的能力。
通過這番推理,他認為至少要達到四階的凶獸才能在這片海域中正常生存,而不會被其他生物輕易當作食物吞噬。
然而,呂淩帆現在卻無法控製自己的移動,他被牢牢地“禁錮”在這個圓柱狀的通道內,隻能下降,前後左右的移動距離也極為有限。
雖然他的四肢和軀乾還能活動自如,但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之戰,體內儲存的靈氣已經所剩無幾,根本無法發動任何靈技或招式來對抗這些凶獸。
現在,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己體內的火靈根力量。
但是,經過剛才的幾次試探,他清楚地意識到,在海底,他的火焰力量幾乎形同虛設,無法對凶獸造成任何傷害。
一隻饑餓的鯊魚正準備俯衝過來,呂淩帆怯生生地向後傾倒,不知道這個圓柱形的通道是否有可能是一個天然的屏障,能夠把所有外來物都抵擋在外麵。
然而,轉念一想,他自己剛才都能把手探出去,可見這個屏障僅僅能夠隔絕水壓,並沒有實際的保護作用。
在巨鯊衝來的過程中,他不斷地嘗試釋放出火焰,儘管火焰的力道和溫度都在逐漸增強,但仍然無法在深海中找到立足之地,多次熄滅。
想想也知道,在海中放火本來就是一個離譜的想法。
眼前的饑餓鯊魚凶獸張開了它那駭人的血盆大口,原本期待能夠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薄膜結界此刻卻形同虛設。
那巨大無比的嘴巴仿佛來自地獄深淵的惡魔之口一般,輕而易舉地就穿透了堅固的結界,將他整個身軀都嚴嚴實實地包裹在了其中。
呂淩帆原本還心存一絲僥幸,就在這一刻,所有的幻想瞬間破滅。
他當然不會坐以待斃。
生死關頭,呂淩帆的腦海中靈光一閃,急中生智之下,他動作迅速而敏捷地伸手從身後一把拽出那柄寒光閃閃的長槍。
隻見他雙臂肌肉緊繃,青筋暴起,用儘全力將長槍猛地向上一戳,準確無誤地抵住了鯊魚那鋒利尖銳的上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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