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駕船脫身逃跑無望,海盜們開始瘋狂反撲,連舵手都放棄了航行。
他打開戰船倉庫,又丟出數百把彎刀。
尚未領教呂淩帆槍法的海盜們撿起彎刀一鼓作氣,幾十把彎刀齊齊砍向呂淩帆的身體,卻得到了奇怪的反饋。
他們的彎刀明明重重砍下,卻仿佛砍在了鋼鐵之上,傳來一聲聲悶響。
甚至有幾把彎刀因用力過猛反受其害,直接卷刃或碎裂。
有幾人因用力過猛遭到反噬,手臂肌肉受損。
呂淩帆大喝一聲,橫掃之下,攔腰斬斷十餘入,緊接著催動起火靈根來。
其周身滾滾熔岩瘋狂湧動,瞬間融化了幾十條性命。
海盜們看到這個雖比不得瘋子齊枳卻更為可怕的小怪物,已然嚇破了膽。
既然擋無可擋,逃無可逃,他們隻得轉身跳船,從死路中謀求生路。
然而,此地距離他們的大本營尚有幾百裡路程。
他們一介凡人軀體其實是不大可能遊完全程的,隨時都有可能體力不支、身體痙攣抽筋而被大海吞沒,亦有可能被海中隨時衝出的凶獸吞食。
如果是此刻海麵平靜,他們尚有一絲存活幾率。
然而,方才齊枳發威,一招一式引得方圓驚濤不止,海浪湧動,他們能夠幸存的一絲幾率也變得模糊渺茫。
但他們哪裡還有的選?
如果棄船逃生,說不定還能尋得其他船隻向其求救,或者尋個浮木飄回。
若是硬守,就得麵對那個渾身是血的小惡魔,被他毫不講理的一擊斃命。
後者選擇,可是連僅存的一絲絲機會都喪失了。
近百人丟盔棄甲,痛哭流涕,仿佛在逃離人間地獄。
海盜們當然不會懺悔先前的所作所為,不會去想象那些曾經無辜喪命者是何等感受,隻會怪自己運氣不好,或者怪罪頭目嘴巴太賤。
人總是如此,非得到命懸一線之時才會感歎活著當是如何美妙。
呂淩帆左砍右殺,已是擋無可擋,模樣像極了禹城守衛戰時開啟星消後半入魔的樣子。
這艘大船很快就被他戳拆得幾近破損,成片成片的碎塊坍塌。
船上也幾乎沒有幸存者,隻有被血水浸泡的一眾屍體。
齊枳此刻已經將所有海盜靈修儘數殺戮。
至於他們所祭出的保命底牌、各方法寶,皆是攔不住一個比他們強出四、五境的高手。
呂淩帆清剿戰利品,其實也沒有收獲太多,隻是撿取不少能夠換錢的物件一並帶上。
畢竟他也沒指望從這些海盜身上搜出什麼稀世珍寶。
清掃完畢,呂淩帆為這艘大船做最後的告彆。
他一掌震碎本就殘破的巨大甲板,無數熔岩自指尖四散開來,數不清的麵目全非的屍體被熔岩付之一炬,化作焦灰一片。
下一刻,整艘大船徹底被火焰吞沒,白日的大海上赫然起了一團巨大的煙火。
海上熔岩,倒是奇觀。
呂淩帆躍入深海之中,奈何衣衫上的血跡已無法消減。
無奈下,他隻得褪去衣衫,露出滿是疤痕的身體。
他撤回小舟,不準備過多乾預,要讓自己的師傅親手手刃這些家夥,儘可能發泄他內心的痛苦和憤恨。
四艘巨輪已去其二,其餘兩艘在呂淩帆與齊枳屠殺時已經分彆朝著兩個方向行去幾十裡。
但兩個大家夥的速度又如何能比得過憤怒的齊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