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枳輕輕拍了拍小海的腦袋,並沒有給予安慰,反而堅定地說道:
“哭是世間最沒用的事情,它既改變不了結局,也改變不了開端。既然你還能哭,那就證明你還有氣力,不如拿出哭的力氣,為你的父母報仇。眼前的這些家夥,全都是罪魁禍首,他們不光害了你的父母,還可能殺死過更多與你同齡者的父母。”
小海掙紮著起身,雙拳已經攥出了血水,他雙眼同樣赤紅,緩緩踏下小舟站定身體,一副與世界為敵的姿態。
齊枳淡然一笑,“這才對。”
而後齊枳轉頭,眉心金光大放,原本微笑的眉眼立即變得凶戾,仿佛能夠殺人。
“定風波!”他大喝一聲。
呂淩帆不斷飛離這片街道,途中偶有剛剛得到消息從其他島嶼趕來攔路的靈修,但他們的境界大概都在一境二境之間,同樣接不住呂淩帆的一招一式,身體被一分為二。
在逐步接近百雄國皇宮之際,呂淩帆不禁心生感慨。
這個苦心經營了二十年的國度,今日終將毀於一旦。
雖說洛千秋亦屬命運多舛的可憐人,然其行差踏錯,罪責深重。
所有這一切,皆是他自作自受,委實怨不得他人。
與此同時,呂淩帆亦在沉思。
倘若洛千秋今日並非五境崢嶸,而是第七境參天境,那麼他師徒二人勢必繞道而行,對百雄國退避三舍。
如此觀之,他們所謂的正義,實則亦有幾分自相矛盾、荒誕可笑之處。
不過無妨,隻要能不斷向自己的目標靠近,一切擾亂自己心境之物皆可置之不理。
行至距百雄國皇宮五裡之遙的地方,大殿的全貌已然清晰可見。
其建造規模並非特彆宏大壯觀,有些小家子氣,主要還是受限於島嶼麵積。
若能再兼並幾座島嶼,想必洛千秋定會將皇宮修築得雄偉壯麗。
百雄國皇宮有五殿七樓,主殿前有大片廣場空地,四周被四座偏殿包圍。
此時,聽到身後傳來沉悶的震響,整座主島仿佛都震顫了幾番。
巨大的地麵裂隙一直蔓延到自己身下的地麵,呂淩帆回頭望去,隻見齊枳所在的街道已經儘數毀壞,火光與濃煙充斥著每一處坍塌建築的角落。
看到此景,呂淩帆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算是齊枳第三次釋放他的大招了。
單看這般極端的破壞力,就很難想象當初第八境雲起境的全盛時期的齊枳該是如何瘋狂。
小舟上還有沉睡的赤嬌點點,但齊枳早先已經為小舟設下了保護屏障,所以呂淩帆並不擔心她的安危。
他倒是有點怕齊枳失手連小海也傷到,畢竟他那“定風波”可是不分敵我的無差彆攻擊。
宮殿前方那寬廣遼闊的廣場此刻已是人去樓空,一片寂靜。
呂淩帆如流星般從空中急速墜落而下,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當他雙腳接觸到地麵時,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堅硬的地磚踏得粉碎,碎石四濺。
緊接著,他拖著身後那杆寒光閃閃、氣勢逼人的長槍,步伐緩慢而沉重地朝著宮殿大門走去。
隨著他的前行,鋒利無比的槍頭在地麵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裂痕,就像是大地被撕裂開來一般。
不僅如此,那層層台階也在槍尖的肆虐下遭到嚴重破壞,變得殘破不堪。
呂淩帆來到宮門前,毫不猶豫地抬起一腳踹向宮門。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堅固的宮門應聲而開。
與此同時,殿內原本熊熊燃燒著的數百根火燭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影響,瞬間全部熄滅。
刹那間,整個大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就在這片漆黑當中,有一個身影穩穩地端坐在皇位之上。
此人正是洛千秋,隻見他單手持著下巴,嘴角微微上揚,透露出滿滿的自信之色。
呂淩帆警惕地環顧四周,仔細探查著周圍的情況。
很快,他便發現除了自己和洛千秋這兩個相對而立的人之外,這座宮殿竟然空蕩蕩的,再無他人存在。
確認沒有其他威脅之後,呂淩帆邁著步子走進宮殿。
可就在他徹底踏入宮殿的一刹那,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響聲。
回頭一看,原來是兩道異常厚重的石牆從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了出口處,徹底封堵住了退路。
此時此刻,在這座封閉的大殿之內,隻剩下剛剛突破至青魂境的呂淩帆以及早已穩固於崢嶸境的洛千秋兩人。
一場驚心動魄、生死攸關的決鬥即將在此上演。
“洛千秋,你個老王八蛋,我奉了師傅的命令來取你狗頭!”
呂淩帆大喝道。
洛千秋聞聲沒有惱怒,反而一反常態放聲大笑,用一種極為陰森詭異的粗啞聲音道:“少年郎,莫要過於猖狂,你這般年輕的青魂境我行走江湖幾十年間不知已經殺了多少。”
呂淩帆眼神凜冽,握緊長槍:“可惜,今日你殺不成我,倒是你,苦心經營了二十載的百雄國終要毀於一旦!而你洛千秋,殺人過多不知悔改,今日能夠死在我的手上也算一樁天大幸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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