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燕丹心弦霎時顫抖個不停,這要是答應,若被他國知道燕與秦結盟,必定會悄悄對燕群起而攻之。
秦國國力強盛,他們不敢攻打。
可燕國他們隻需稍微用些手段,就可輕易拿捏。
但是,若不答應,今天恐怕連這座宮殿都出不去,更彆說離開鹹陽了。
在一眾秦人如狼似虎的目光環視下,燕丹顫巍巍道:“秦願與燕結盟,燕榮幸之至,但現在燕國還不是燕丹說的算,還需回燕地請示父王並得到他老人家的允許,兩國結盟之事,才可順利進行。”
眾人齊齊望向坐在上首的嬴政與桑梨。
桑梨緊繃著臉靜默半晌後,突兀的咧嘴一笑,轉眸看向身側的秦王:“王上,您意欲何為?!”
嬴政此時頭腦雖暈,但還未徹底失去思考意識,他沉吟片刻後,道:“丹所言甚是,合作方麵,確實需得讓燕王首肯才行。”
燕丹鬆了口氣。
桑梨順著嬴政的話道:“燕國國力強勁,與秦國結盟,未來必定是無堅不摧的合作關係,燕王必定會審時度勢,為燕國,為燕國百姓,選擇一條合適的道路。”
“你說是嘛!太子殿下。”
燕丹額角冷汗直冒:“是,是,相信父王一定會儘快做出合適的抉擇。”
一場宴會,讓燕丹大致明白了秦國意圖,更加堅信心中想法。
麵子話聽聽就得了,跟秦國合作不得。
秦王從來不是被馴化的雄鷹,他是可以操控六國的訓鷹師,他掌控著六國,又怎會讓一隻雄鷹與自己平起平坐。
在秦國住宿三日,嬴政拉著他看了鹹陽許多地方,更是願意與他分享鹹陽城守備防衛。
合作意味相當明顯,但燕丹心中依舊惴惴不安,不敢輕易相信嬴政的話。
三日後,燕丹離開鹹陽。
桑梨也算鬆了口氣,她向嬴政打賭:“我猜測,不出一個月,燕國那邊必定會傳來與眾不同的消息。”
嬴政側躺在軟榻上,舉著竹簡賞閱,麵上毫無麵對燕丹時真誠的笑意:“阿梨如此堅信?難道不相信燕國會與秦國結盟?”
桑梨擺擺手:“怎麼可能,燕丹那般小心謹慎的人,他父親不可能有遠觀腦子與秦國結盟,他們更怕答應結盟,下一刻就會被秦國吞沒。”
“當然,這種擔心屬於正常範圍內。”
“那阿梨說說看,燕國會做何應對之策?”嬴政掀眸,唇角微揚:“如若是寡人,換做燕王如今為難的處境,必定會發兵反擊秦國邊境線,為自己的國家拚一把,亦或者,如楚王那般,安排刺客暗殺……”
“對了,就是安排刺客暗殺。”
桑梨打了個響指:“王上,燕國兵力不如我秦國強盛,前幾日您帶燕丹看過,他心中必定已有考量。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他必定會施行影響最小的刺殺計策。”
“刺客若敗,燕國可以撇清關係,刺客成功,燕國將永遠無虞。”
嬴政放下竹簡,淩厲的眸子看向桑梨,半晌後,莞爾一笑,長臂將她拉入懷中,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
“王妃既是後世之人,定然知曉燕國會做何打算,方才,是提醒寡人要注意燕國刺客嗎!?”
桑梨脖頸發著癢,拚命躲著他的觸碰:“我就說到此處,王上如何安排,是王上自己的事情,我一介女流,朝堂上的事情根本管不著。”
“在燕丹接風宴上多說幾句話,就有風言風語傳出來,我可不想再聽見我還未成為太後,就想學習宣太後本事的謠言。”
聞言,嬴政大笑起來,胸腔的震動讓桑梨忍不住羞紅了臉:“我說的是實話,王上笑甚?”
“寡人好像記得,謠言剛起,次日就莫名其妙消失了,往後更是無人敢在背後置喙王妃一句。”
桑梨眼神亂飄。
“彆以為寡人不知道你背地裡找衛季幫了忙,王妃好生厲害,暗衛營向來隻聽寡人調派,沒想到,他們竟願意聽王妃安排。”
“嗯……據李斯所言,仲大夫以生病為由,還請了三天假期,嘖!你們下手太重了些。”
桑梨側身看著嬴政,哀求:“王上要怪就怪我,彆怪衛大人他們。”
嬴政忍笑,摟緊她:“暗衛營專屬職責便是護衛秦王安全,秦王的妻子,自然也在保護範圍內,未來,暗衛營還會是扶蘇專屬護衛。”
“我們是一家人,何來怪罪之責。”
桑梨眼眶發熱,目光灼灼地看向身旁的男人:“王上……”
嬴政與之對視,笑意繾綣,那一刻,周遭的溫度隨著兩人的笑容上升,如此良辰美景,花好月圓時,非常適合做一些與眾不同的事情。
就在桑梨雙頰緋紅,準備壯著膽子湊上去的時候,一道稚嫩的童音傳來打斷了兩人接下來的動作。
“羞……羞羞……媽……媽咪……羞羞……”
桑黎猛地一推,嬴政從另一方重重砸向地點,他齜牙咧嘴,瞪眼看向那個睜著朦朧大眼,小胖手無助胡亂蹭的公子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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