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21年,經過十年征戰,秦王嬴政統一六國,建立秦朝,立鹹陽為都城。
至此,天下一統,七百年四分五裂的時代正式結束。
……
一處空穀山林之中,藏著幾棟嵌入山體裡的精密樓閣,樓閣依山而建,依水而行,兩山之間,有滑索纜車可供通行。
一切動力,來源於山腳下的機械水車,巨大的機械怪物,緩慢運作著,將源源不斷的水流運上山,幻化而來的動力,驅使纜車運轉的同時,也同時堅守著山間的秘密。
一位穿粗布麻衣,雙手雙腳沾滿泥水的絡腮胡大漢從地裡跳上岸,耳邊就響起娃娃們的調笑聲。
“哈哈,叔叔你的衣服又臟了,一會兒嬸嬸看見了,又得拿大刀砍你。”
“叔叔我弄得這麼臟,還不是為了你們這群小娃娃每天在閣樓裡有吃有喝。”
“你們彆跑,一會兒陪叔叔下河洗澡,看誰抓的魚多。”
“好哎!我要去抓魚。”
一群小娃嘰嘰喳喳地跟隨大漢下淺河玩鬨去了。
喧鬨停歇,一位麵容絕美的女子從路旁的旱地裡冒出來,指著麵前的小米苗,喘息:“你們這些家夥可真難伺候,一不小心就給我長蟲,要是有高強度農藥打就好了。”
“農藥?”她頓了頓:“農藥是何物?!”
“阿梨,白先生來看你了。”
女子猛地回眸,與那位常年將冷漠掛在臉上的劍客視線相對,她歡喜不已,快步跳上田坎:“衛大哥,白先生這回怎麼來的如此之快,不是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兩月嗎?”
男子給她遞了一塊帕子,唇啟淺笑:“說是你身上的毒素就快解決了,多來幾次,他好放心。”
女子接過帕子擦了擦額角汗珠:“白先生年紀輕輕,醫術非凡,每次一來千機閣,許多姑娘沒病都要過去讓他把脈,熱鬨又有趣。”
男子與女子往纜車方向走,略帶風霜的麵龐帶了些難以掩飾的愉悅:“白先生擁有宛如仙人般的容貌,人又隨和,誰見了都會歡喜。不過,阿梨每回見了,為何就沒那群姑娘那般興奮激動!?”
兩人登上纜車,女子擺擺手:“白先生擁有那般絕世容貌,姑娘可都當白先生是夢中情人,我自認配不上他,所以不做多想,以解毒為重。”
男子笑得愉悅。
穿過重重木製小道,來到一處幽靜院落,還未靠近,就能聽見女子們的歡笑聲。
“白先生,你替我看看,最近沒到入夜時分,為何會感到胸悶氣短……”
“白先生,最近奴家的心疾又犯了,每夜孤枕難眠,實在難受得很。”
“白先生,奴家上次摘果子,傷到手了,現在還疼著,你快給我看看。”
“白先生,奴家……”
女子突然湊過去:“魏老二,你一個大男人,在這兒湊啥熱鬨,還有臉自稱奴家,一邊兒去。”
魏老二人長得牛高馬大,站起來,能有兩個白先生寬了,每次白先生來千機閣,死皮賴臉地跟著一群無病呻吟的姑娘湊過來喚著奴家奴家。
聽著實在叫人惡心。
女子十分嫌棄。
“得,阿梨來了,沒我們什麼事兒了。”
見女子過來,眾人一哄而散,離開前紛紛朝白先生露出哀傷不舍之情。
“白先生,下次早些來千機閣啊!奴家做桂花糕,柿子酒等你。”
“白先生,奴家等著你喲!”
“白先生,奴才愛……唉……唉……彆扯我衣領子……!!”
院落徹底安靜後,女子鬆了口氣,端來茶水給白先生倒了一碗,坐在他對麵,熟稔地伸出手腕。
白先生探查一陣脈搏後,又觀察她手腕上的紅線,比上次來時,淡了不少。
他微微頷首:“嗯!毒素解的很快,阿梨姑娘,不久你就可平安無虞了。”
“這回吾帶了一些草藥,按照之前的規矩,每頓都要喝,不能偷懶,知道嗎!”
女子想起中藥苦澀的味道,心中一陣犯嘀咕,但深知良藥苦口的她,做足心理建設,起身拱手:“阿梨一定謹遵醫囑,不會辜負白先生一番心意。”
白先生頷首:“不必多禮,衛兄待吾有恩,這些都是吾該做的。”
女子笑得大大咧咧:“每次都是這麼說,能讓白先生百忙之中,每隔幾月就不遠千裡來千機閣一趟,再大的恩情也都報了。”
“衛大哥的恩情是恩情,但你的恩情,我也不能忘。”
“我並無拿手之事,就如以前那般做幾樣好菜招待白先生。”
白先生雙眼眯起,笑而不語。
“衛大哥,你與白先生在此聊會兒天,我去吳姨家買些好酒好菜,用來招待白先生。”
男子剛想說什麼,女子搶先一步:“我知道,白先生喝酒但不吃肉,我記性雖不好,但這點還是記得清。”
說完,便蹦蹦跳跳離開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白先生笑容淡了下去:“一彆經年,恍若隔世,她能起死回生,已是不易,失去記憶,許是天意為之,衛兄,不必如此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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