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轉星移幾度秋,山中歲月多閒散,轉眼整天跟在元姒屁股後麵的小徒弟已經出落成一個英俊少年。
師父身邊的人總是換了又換,沒有誰能一直留在她身邊,除了師父最初的那位愛人,隔三差五就來叨擾師父。
好在師父也不太搭理他,這讓徒弟覺得至少在師父心裡,他應該是一個特彆的存在吧。
是的,他愛慕師父。
洶湧的愛意隻能深埋於心底,不敢表露分毫,師父對一切迷戀她的人都嗤之以鼻,隻把情愛當做消遣的玩物,不會留戀誰。他怕一旦被師父發現了這種情愫,師父就會離開他。
所以,他一定要掩藏好。
他從後山練劍歸來,手裡摘了一束開的正好的桃花,襯得少年郎越發豔麗俊俏。
老遠便瞧見師父懶散的躺在軟榻上,手一下一下的按壓著太陽穴。今日的打扮比起平時張揚的穿著素雅了許多。一襲碧白的便衣包裹著姣好的身軀,那腰身盈盈一握。黑發隻用一根玉釵綰住,風兒一吹,秀發輕動,好不養眼。
師父當真是神仙,容顏十幾年如一日,沒有變化。
聽見響動,元姒睜開眼睛,淡漠的臉上揚起一絲笑意,“桃花又開了啊”
“嗯,折幾朵讓師父賞賞……師父的頭疼又犯了嗎”,徒弟點頭,將花遞給元姒,擔憂的詢問一句。
這麼多年來師父一直有一個毛病,便是頭疼。頭疼時師父很安靜,哪裡也不去,時不時的按揉腦袋。
元姒接過,拿起一朵,在鼻尖嗅了嗅,朱唇微張,咬下一瓣花,“老毛病了,無礙……這桃花真豔,用來釀瓶酒應該不錯……笑兒……”
元姒話還沒說完,徒弟卻已經不見了身影,跑進了屋子。
元姒挑眉,“這孩子,毛毛躁躁的,為師話還未說完”
徒弟回到屋中,摸著怦怦跳的心,一臉慌張與羞澀。
腦中還是元姒口含桃花的嬌媚模樣。
師父總是這樣,總是毫無防備,做一些讓人容易誤會的舉動,那樣叫他要如何克製。
約莫申時,徒弟正在廚房中搗鼓著,忽然聽到屋外的談話聲。
是誰來拜訪師父?
徒弟從窗子裡望去。
來者仙氣飄飄,容貌上看著年紀不大,但神情尤為嚴肅,或者說帶著怒氣。
元姒起身恭迎,“落鳶使者光臨寒舍,有何事需晚輩去做嗎?”
來者乃先女帝的師妹,與先女帝交情頗深,元姒不敢怠慢。
“哼,我來此是想警醒你注意自己的德行”,落鳶使者以尊者之姿指責元姒。
元姒想讓徒弟準備座椅的動作停住,悠然自得的重新坐回軟榻,右手扶著腦袋,目光直視她:“哦~有何指教?”
“我路經此地,窺見你德行有虧,廝混煙花之地,如此怎對得起先女帝的栽培,怎好意思嫁入九重天!”,落鳶使者說得義憤填膺,在她口中元姒如同犯了十惡不赦的罪似的。
元姒眼神銳利又冷漠,即便是坐著,氣勢卻強出了落鳶使者,“我雖然尊稱您為前輩,那隻不過看在您年紀大罷了,希望您不要不識抬舉……”
頓了頓,瞧見落鳶使者生氣上火的模樣,元姒繼續火上澆油,“論仙職,我在您之上,論修為,我亦在您之上,論戰功,我還您之上……你也配管教我?”
“你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目無尊長,恬不知恥,無可救藥”,落鳶使者甩袖怒罵道。
“您懂榮辱知禮儀,卻在此對一個後輩破口大罵,我瞧您是光長年紀了,智已棄欸,不若早日遁入混沌,何苦做個身無長處的老神仙”
“你真是無可救藥,無可救藥”,元姒看那老神仙都要氣昏過去了。
“你是誰,膽敢辱罵我師父”,徒弟實在聽不下去了,那一瞬間什麼都沒有想,提劍跑了出來,站在師父旁邊。
“你這無恥小兒竟還將男人帶於屋中,真是恬不知恥,令人嘔也”
“怎麼,老神仙年紀大了羨慕起我了嗎?”,元姒挑釁。
“啐,真乃厚恥也,如此冒犯我,看我不殺了這無妄小人”,說著,落鳶使者攻向徒弟。
“你敢傷他!”,元姒甩袖,擋住了落鳶使者的攻擊。
一柄利劍出現在元姒手中,隻見她左手結印念咒,右手提劍輕輕一揮,強大的劍氣裹挾符文咒法向落鳶使者襲去。
落鳶使者反應很快,但還是被劍氣劃下一處衣料。
“轟”
落鳶使者閃躲了的劍氣將她身後的竹林削斷,千百棵竹子轟然倒地。
下一瞬元姒已閃到她身前,左手掐住她的脖子,“前輩太放肆了”
一巴掌將她打了出去,用了五成的功力,直將落鳶使者打得口吐鮮血。
“前輩下次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再來管教彆人吧,不送”
元姒進了屋,落鳶使者再心有不滿又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徒弟知道師父很厲害,但是不知道師父厲害到這種地步了,自己剛才的行為師父會不會覺得自己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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