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元姒都在鬱鬱寡歡,徒弟看在眼裡,隻覺得是自己那日多言,懊惱不已。饒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也沒讓師父高興起來。
元姒心裡記掛著徒弟的話,見著徒弟也越發愧疚。
一開始她確實隻是想應付徒弟個幾年然後離開,隻是深陷的人反倒成了她。
徒弟這麼善良純真的人,什麼都不圖她,不應該被她那麼殘忍的對待。
徒弟也隻有這一生,而卻要要這樣乾巴巴的陪她,名分給不了,身子給不了,於他而言實在不公。元姒舍不得放開徒弟,也做不到把他推給彆人,愁死了。
便一個人下了山,還遇到了許久不見的玖驍,兩人便在一家酒館吃飯喝酒。
喝得正上頭,元姒將自己的苦惱全吐給了玖驍聽。玖驍不愛聽這些話,之前同他在一起時不見她有這般苦惱,隻曉得氣他。如今和他徒弟廝混在一起,還如此的恩愛,叫人看了就心煩。
“你要是這麼為他著想,不如剔去仙骨,淪為凡人。不僅可以與他相伴一生,說不定還可以破除那個咒法”,玖驍隨意說道。
玖驍口中所言的咒法是元姒的母親為防她破身施下的咒術,唯有玄氏仙族的人才可以破除。這也就是說,小帝君還未出生她就已經被限定為他的所有物。
元姒並不是一開始就聲名狼藉,她是那一代仙子中最具慧根與仙骨的,後來更是作為天元少將與女帝元尊共同作戰,戰功赫赫,意氣風發。女帝戰損後,曾經的天之驕子開始墮落,不學無術、浪跡與風花雪月成為她的代名詞,成了臭名遠揚的“豔仙”。
元姒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會是下一個女帝,為了不辜負母親和元氏仙族的期望,她非常用功的學習仙術,到頭來全部都像笑話一樣,仙女帝將帝位傳給了玄氏仙族,先女帝即便死了也還在控製著她,終身不得自由。
玖驍的氣話卻被元姒聽了進去,“我怎麼沒有想到”,說完興衝衝的準備離開。
玖驍一把拉住元姒的手,怒罵道:“你瘋了,你真的要為他一個凡人剔骨!你可知道剔骨有多痛!你可知道要是出了差錯,你會灰飛煙滅的”
“不會的,我自己有數”,元姒想要掙脫。
“放開她”,徒弟在山中等了師父一天,都沒見她回來,便來山下尋她,卻叫他撞見了這麼一幕。
徒弟趕緊把元姒護在懷裡,玖驍瞧這郎情妾意的模樣甚是刺眼,不再多言,一拂袖離開了。
“我先前以為師父是因為我的話不高興,怎料想師父是想念舊人了……師父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見他們了嗎”
回去的路上徒弟一言不發,行到半路也不見師父解釋,終是忍不住發問了。
元姒這才從思緒中驚醒,不再思量玖驍的話,趕緊解釋:“近來是有些惆悵,也不想把這氣放你身上,便下山轉轉。好巧遇到了他,便坐下來聊了幾句”
揉揉眉頭,又道:“我答應過你,自然是要做到的。今日是我不對,笑兒莫氣了,好不好?”
元姒浪跡情場這麼多年,遇見的人太多了,虛情假意、逢場作戲的人數不勝數,唯有這相處了數載的徒弟,讓她感覺到真情實意,她是真的想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徒弟還是不吭聲,元姒繼續說:“既然你同我在一起,也是有長久的打算,那我肯定也是要為你考慮的。那日你說的話,我也有自己的思量,我想……”
“彆說了!”,徒弟出聲喝止,聲音略微顫抖,“師父又要說離開的話嗎?我並不想聽”
“你想什麼呢?我隻是覺得反正我做這神仙也做得倦了,便想棄了這仙骨,做一個凡人。一來這樣能陪笑兒慢慢變老,生個孩子,和笑兒過著笑兒喜歡的生活,二來我也確實真心實意的想同你過一輩子,這仙身到成了累贅了”
徒弟聽了元姒的話,前行的步子停了下來,久久不動。
“笑兒?”,元姒拍拍他的背。
徒弟轉了過來,緊緊的抱住元姒,“師父真的這麼想嗎?”,聲音有些激動。
元姒道:“真的”
徒弟鬆開元姒,眼裡又有些擔憂,“可是如何棄仙?”
元姒說道:“師父自然有法,這個就無須多問了”
元姒牽著徒弟的手,柔聲安慰,“隻需幾日,我便回來了。到時我們便成婚,可好?”
徒弟雖然很高興,但還是有些許的擔憂,“可是這樣有危險嗎?我怕師父會受傷”
元姒笑了起來,“笑兒心疼我,我心裡甚是高興”,墊腳親了徒弟一口。
徒弟哪受得這份撩撥,當即乘勝追擊,將人圈在懷裡,淺嘗深品。
他不知姒兒從哪裡搞來了一堆書籍,整日埋在書堆裡,茶飯不思。
徒弟端來一盤點心,坐到元姒旁邊。拿起一塊遞到元姒嘴邊,元姒張嘴,徒弟卻又收了回去。
元姒眼看書籍,腦袋下意識的跟了過去,卻還是沒能吃到點心。轉頭看向徒弟,卻見他戲謔的眼神。
元姒瞪了他一眼,小嘴微撅,“我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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