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蟲沒有健身塑形的概念。
懸殊的地位讓他們享有絕對的尊貴。
不論胖瘦高矮,憑借信息素和權勢,足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穆安晴看向穆哲身上稍顯寬大的衣衫,竟然輕易相信他口中的“胃口不佳”,以為他是身體出了問題,猶豫片刻後拿出光腦同意外出申請。
穆哲與家中其他雌蟲一樣,屬於穆安晴的私蟲所有物,吃喝住行甚至是外出都需要監管者遠程開通權限——當然,旁的雄蟲日子如何穆哲不清楚,處於半囚禁狀態的他反正不好受。
隨著申請被通過,穆哲手腕上傳來一陣酸麻。
被壓製性能的智能光腦終於從手表華麗變身,彈出一張閃著瑩瑩綠光的透明光屏。
穆哲衝穆安晴躬身道謝。
起身時狀似不經意的衝穆珂道:“哥哥,想必雄父不久後便會將我的權限交由哥哥掌控,屆時哥哥將我嫁給白家時,希望能仔細商討合同,彆把我幼崽的歸屬權一同送出去才好。畢竟若是我日後有幸得了雄蟲幼崽,還想帶回來給雄父逗樂呢。”
說罷,他沒看桌上兩蟲迅速轉變的神色,轉身往樓上臥房走去。
許是二次分化臨近,穆哲體內的信息素水平波動越來越大。
那餐食裡不知道添加了什麼藥物,隻吃了幾口爛菜葉子果腹,胸腔裡就塞了棉花似的喘不上氣,腿腳也虛浮的厲害。
他預備明天去醫院抽血化驗,好掌握被投毒的證據,早日脫離這個冷血家族。
撐著扶手艱難踏入走道,就見自己臥室門前站著個壯漢。
是個軍雌,後頸的蟲紋繁複,看肩章軍銜也不低,應該就是穆哲的雌父薑存。
“穆哲閣下。”,薑存見到他,轉身欲跪。
“不必。”,穆哲快步迎上,虛抬了下他的手肘,“什麼事。”
“穆珂閣下拒絕了我遞交的雌蟲名單。”,薑存作為雌父,在親兒子麵前連頭都不敢抬,但關心卻從言語的夾縫裡擠出來,“不知家族是否為您安排了二次分化的引導雌蟲。”
“雌父。”,穆哲盯著他胸前的軍功章,試探道:“穆珂要把我嫁給白家。”
“那怎麼行!”,薑存瞬間握緊了拳頭。
大概是怕穆哲不明白,又壓低聲音仔細解釋,“白家位高權重,這一輩有十一位雌蟲都沒有婚配!您嫁過去需要沒日沒夜的分泌信息素,如何受得了壓榨?”
“我現在就去求雄主,也會努力為您物色新的引導雌蟲。”
這種急切的關心不像是假的。
穆哲鬆了口氣,看來逃生大計能有個幫手。
他輕扯著薑存的袖口,“雌父,此事不急,明日您能送我去醫院嗎?我們可以在路上詳談。”
薑存詫異地抬頭。
雌侍沒有教養雄蟲幼崽的資格,穆哲從小和穆珂一塊兒被養在雌君名下,即便等級低,也被教養的極其暴虐,打罵訓斥家中雌蟲是常事,何時如此好聲好氣的說過話。
難不成,他迅速掃過幼崽周身。
瘦了許多,眼下青黑,難不成是受了虐待?
即便是沒有能力繼承家族的低等級雄蟲,也受保護法的庇佑,不該被雌君和穆珂如此苛待!
“雌父。”,穆哲急著翻閱光腦補充蟲族常識,佯裝不耐煩的打開房門,“我要休息了。”
薑存後退兩步,眼神始終停在他寬大的衣服上,拳頭緊攥用力到發顫,“閣下,我明日會攜穆瑾來接您,去往醫院後或許可以去一趟雄蟲保護協會。”
穆瑾與穆哲同是薑存所出,是已經二次分化覺醒精神力的雌蟲,目前在高等院校裡做警衛,攢夠社會積分後就會參軍。
穆哲聽出薑存話裡的意思。
這是暗示他如果受了委屈,哥哥和雌父會冒死反抗家主為他爭取權益。
他一麵因為身處異世有人關心而感動,一麵又為占據了原主的身體而愧疚。畢竟原主早在半個月之前,就因為體內毒藥累積過量,於睡夢中身亡了。
“請安心,雌父。”,穆哲合上門,不敢看薑存的眼睛,“明天見。”
穆安晴給開通的權限不多,連通訊功能都沒有,穆哲翻找許久才尋到搜索網站。
家族就是個微縮社會,這半個月被圈禁的時光,穆哲已經通過偷聽偷看掌握了許多常識,可通過文字細看,還是感到無以言表的震驚。
蟲族早年是星際惡霸,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可謂是雁過拔毛獸走留皮,路過個全是水的星球也要捧一把嘗嘗鹹淡,連沒有智慧生物的星球都要搶回來當垃圾站。
如此樹敵無數,五百年前被群起而攻,戰局持續了近百年,領地從原先的一千三百個星係銳減至八百六十三個。
戰爭導致雌雄比例愈發嚴峻,早在三百年前蟲族就不允許雄蟲參軍,為了鼓勵生育,社會對雄蟲的縱容寬大到能隨意搶奪雌蟲的地步,甚至還設立了專門的雄蟲保護機構,其權利淩駕於除皇族外的所有律法之上。
“乖乖。”,穆哲看著一條條雄蟲殘虐但不受懲罰的新聞,和奢靡的消費,“怎麼就特麼我一隻蟲活成這副狗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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