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無法控製蟲化。
穆哲早做好了心理準備,怕剪的時候小家夥那鋒利的能捅穿鋼板的蟲化指甲探出來,特意戴了加厚手套,臉上蒙了個焊工的鐵麵具。
“不舒服也忍住,指甲一定不要蟲化啊!”,臨下手前還耐心囑咐,怕小宋知聽不懂,一連說了七八遍。
“忍住!”,小宋知連連點頭,還握緊拳頭以展示自己很努力。
穆哲這才放心點兒,拿起指甲剪,怕剪的過頭他痛了控製不住,特意選了最長的指甲,並預留出兩毫米。
嘎吱。
嘎吱。
嘎吱嘎吱。
一個指頭小心翼翼的剪了四次。
“很棒。”,穆哲換了根手指,“忍住啊,你一蟲化我手掌鐵定被戳個血洞。”
“忍住!”,小宋知握拳。
接連剪了四個指甲,都無事發生。
穆哲心中大喜,覺得自己果然養的很好,看這小家夥最近胃口也好了,話也多了,連蟲化都能控製了,三歲之前指定能送出去上學。
下一秒,耳邊就傳來呼嘯的風聲!
穆哲注意力在指甲上,聽見了也來不及躲閃,被一翅膀拍在腦袋上!力道之大比全力揮動的網球拍還狠,頓時便一陣耳鳴,捂著腦袋癱倒在沙發上。
小宋知的骨翅不受控製的撲打,將安置在桌上的直播設備全部掃翻,粉絲們早被那扇在腦袋側麵時啪一聲的巨響嚇破了膽子,又見鏡頭跌倒,毫不猶豫的便撥通了雄蟲保護協會的電話。
穆哲的光腦迅速震顫起來。
他摸了把耳朵,沒出血,耳鳴和疼痛也有所緩解,接通後聽清楚是雄蟲保護協會,立刻告知自己沒事,不必派醫護來家裡。
小宋知也被嚇傻了,先是呆愣地站著,然後忽然失控,開始用力撕扯自己的骨翅,剛修剪完還沒打磨的粗糙指甲轉瞬間便撓出了十幾條血痕。
“彆彆!”,穆哲腦子還有點暈,本想多躺一會,見他這模樣哪兒還敢耽擱,麻溜爬起來一把抱住,輕拍著安撫,“哥哥沒事,你摸,沒有出血,哥哥不痛,哥哥繼續給你剪指甲好不好?”
小宋知並沒有精神問題。
他多數時間的失控哭嚎,是見到血腥後恐懼。
今天這種情況是第一次發生。
穆哲以為他是不小心打了人害怕受罰,抱在懷裡一刻不停的安撫,“不是小宋知的問題,是哥哥防護做的不夠,明知道小宋知無法控製蟲化還非要剪指甲,給你吃糖,不和哥哥生氣好不好?”
小宋知不受控製的骨膀漸漸停了下來,小腦袋歪在穆哲肩膀上,又伸手輕撫他的耳朵,“痛。”
“不痛,哥哥不痛。”,穆哲老稀罕他的金色小翅膀了,看著上麵的血痕就心疼,拿來膏藥塗抹,邊塗邊教育,“情緒不對可以嚎,把屋頂嚎塌了都不說你,下次不能傷害自己,聽見沒有。”
這回,不論他怎麼說怎麼勸,小宋知都沒再開過口,隻偶爾點頭。
穆哲去洗手間搓了把臉,鏡子裡耳朵還紅著。
出來的時候,順手拿過臟衣簍裡沒來得及清洗的被罩,先聞了下,上麵還有宋唯的氣味。
把小宋知的翅膀攏到後背,用被罩一圈圈包裹成蠶繭,確保隻有頭和腳能動後,才開始接著剪指甲,打磨。
(看的好心酸。)
(確實,居然會有雄蟲要受這種罪。)
(不,我是為小時候隻能得到刑罰的自己心酸。)
(這種雌蟲幼崽就應該送去特殊教育學校。)
(小主播給他吃的零食都是雄蟲專用,怎麼舍得。)
(確定沒有腦震蕩嗎?)
……
剪完最後一個指甲,穆哲往小宋知嘴裡塞了一顆糖果,鬆開被罩讓他玩兒去。
可往常都會開開心心屁顛兒屁顛兒跑開的宋知,這次遲遲沒有動作,小手拉著穆哲的袖子晃啊晃。
穆哲不能準確分辨他表達的意思,到底是害怕還是後悔,或是其他什麼感情。
直播指定是進行不下去了,再次果斷放棄粉絲,點擊下播。
準備帶宋知去高等院校散散心,順便看一下宋唯怎麼工作。
米裡擦了藥後,警惕心小了許多,聽見開門的聲音,露出兩隻眼睛巴巴望著。
“晚飯自己做,冰箱權限已經給你開了。”,穆哲打量他身上的衣服,看材質就不舒服,難怪審批的時候價格那麼低,“再買幾身棉質的衣裳,穿成這樣顯得我虐待你一樣。”
交代完,牽著小宋知出門去。
蟲族的教育直截了當,分為初等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三類。
雄蟲的教育沒有硬性要求,什麼時候想上什麼學,想學什麼專業,直接提交申請就行,甚至連畢業都沒有要求。沒有含金量自然沒有身份加成,不能說出去吹噓,雄蟲都不樂意上學。
所以在高等院校接受高等教育的學生,百分之八十都是雌蟲,剩下百分之二十中還有超九成是亞雌。
“看,穆哲閣下給我買的拳擊手套!”,穆瑾連盒子都舍不得丟,抱著湊到宋唯麵前顯擺,“我看雌父晚上飲食照片裡有一小盒果蔬乾,應該也是穆哲閣下買的,給你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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