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主動提出分個病房。
晚上還想和媳婦兒貼貼睡覺的穆哲欣然同意。
可是進病房收拾行李時,宋唯卻不同意了。
“雄主。”,雖然精神力能靠雄蟲信息素治療,可體內的禁藥還是需要淨化血液,多方麵多手段排毒。
被醫生強行撈回來,插了滿身管子的宋唯,探頭悄悄摸摸,自以為聲音很小的對穆哲說,“你會後悔的。”
後悔?
分開住有什麼後悔的?
正在削果子的穆哲斜眼看他,總覺得這家夥又憋了什麼歪屁。
日用品和食物都買的多,本意是嚴成、格予、宋唯、白顯四個病號,一蟲分一點兒就不剩多少了。沒想到那倆雌父屬於重症,一個搶救回來後時常發瘋,一個從始至終就沒醒過,被關在特殊隔離病房裡,連探望都不允許,更彆說送東西進去。
於是那滿滿當當一大兜子,沒滋沒味但高營養的病號專屬食物,都落在了宋唯和白顯頭上。
手裡削的果子,是穆哲怕宋唯吃沒味兒的營養餐嘴裡苦,特意上星網上查的,據說是雌蟲最喜歡吃的果子。
高價買回來了一整箱,嘗了一口才知道。
這星網上,富貴的貧窮的雌蟲,隻怕都沒吃過什麼好東西。
這果子果肉倒是沾點甜味兒,果皮一股子樟腦丸的臭氣,吃著還發酸發澀發苦。
可是據說營養價值高,能補充雌蟲這個那個。
穆哲就任勞任怨的洗洗乾淨,果皮再難削也耐著性子給他削了。
“哥哥。”,手裡忙活著,穆哲還不忘跟長期沒見麵的穆瑾聊天。
“雌父不許你上前線,第二軍團拿特派隊試驗禁藥的事兒一曝光,隻怕整個隊伍都要解散,你後續是準備退役還是有其他安排?”
穆瑾在特派隊的時候,也被明裡暗裡投喂過禁藥,不過他貪嘴,嫌棄軍部的食物難吃,吃的不多,都是收隊後吃穆哲給他的寄的肉乾和蔬果乾,所以受毒害不嚴重。
加上他沒去實驗室,沒有接觸到催化劑,這會兒身體倍兒棒。
醫生給他拿了十幾瓶顏色各異的恢複藥劑,又在他屁股上紮了兩針,囑咐他四小時吃一次藥,連續吃三天後複診就行。
這會兒穆瑾坐白顯床上,正仰頭咕嚕咕嚕喝藥呢。
喝完了,一抹嘴,順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杯子灌了兩口,才回複穆哲。
“我不像雌父和宋唯是s級,在特派隊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軍部爬的高爬得快的都是s級,a級彆說做到少將位置了,就是想到少校位置,也要苦熬個百八十年。”
“家裡有你,我不用愁生計,倒確實不如在外謀個生路。可是我從小到大學的都是怎麼做好軍雌,怎麼賺軍功為家族增光,一時還真不知道出來能做什麼。”
“而且雌蟲參軍需要滿一年,才能拿最低額度的退役補貼,正好白顯他可能被……流放,我是想著申請再做幾個月的星際巡查兵,湊滿一年,正好也能時不時去照應一下白顯……”
說到最後,穆瑾自己都沒底氣了,借著放杯子躲避穆哲的視線。
可話都說出口了,該表明的意思也都說的明明白白。
穆哲削果皮的手一頓,看向坐著不動的當事蟲白顯。
穆瑾借錢出去,明顯就沒打算能收回來。物質上,穆哲能幫的都很樂意幫一,從沒說什麼。
可穆瑾現在,明知道後續不會在軍團發展,居然還是選擇留下,為了那總計不會超過二十萬星幣的退役補貼,為了照顧被流放的白顯?
當著白顯的麵兒總不好說什麼,穆哲欲言又止了兩次,最終都默默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