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開了條縫兒。
被嫌棄聒噪的宋唯,到底還是厚著臉皮,賴到了格予的單蟲病床上。
一米五不到的小床,擠了倆快兩米的大漢,雖說其中一個瘦成了皮包骨,骨架也不小,夠嗆能坐下。
宋唯擠上去不說,捏著光腦和格予說話,身子還老偏,擠的格予一個病號,半拉屁股都快要掉下去了。
而方才還嫌棄宋唯聒噪的格予,這會兒也沒嚷嚷刀口疼,垂頭斂眸,靜靜聽著幼崽說他失蹤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
推門聲很輕。
安全感充足的宋唯沒什麼動作。
格予卻被驚的猛抬頭,下意識把宋唯往身後拉扯。
沒了大高個兒的遮擋,格予那雙泛著紅的眼眶,蓄著晶亮淚珠的眼睛,終於落在了小小的宋知身上。
宋唯二次分化後身量拔高了,麵容變化不算很大。宋知卻是實打實的蛻化了一遭,五官長開了,被將養的周身氣質大變,早不是原先那個因長期被關在出租屋,臟兮兮又怯懦的小奶娃娃。
“宋知?”,格予愣了兩秒,傾身衝宋知伸出手。
宋知眼淚已經下來了,卻怎麼也不敢去牽那隻密布傷痕的乾枯的手。
一年對於幼崽來說實在過於長久。
幼時的記憶或許已經模糊,可宋知看見宋唯和格予的相處模式,不會不清楚那是雌父。
清楚歸清楚,卻很難將朦朧記憶中那高大沉默能輕易將他舉過頭頂的雌父,和現在兩頰凹陷,蒼白瘦弱不成模樣的雌蟲劃上等號。
他訥訥喊了句“哥哥”,也不知喊的是哪個哥哥。
便怯生生的縮在穆哲身後,扯著穆哲褲腿子抹了把眼淚。
手不大,勁兒卻不小。
穆哲休閒褲總被宋唯撈去穿,一來二去褲腰扯的很鬆,這一下子險些當著格予的麵兒被拽下去。
強裝鎮定摟緊這最後的尊嚴,穆哲伸手揉了揉宋知的小腦袋瓜子,哄他,“我牽著你過去,好不好?”
格予幾乎已經要坐不住,眼睛紅了個徹底。
宋知被穆哲牽著行至病床前,手指試探的戳了下格予的掌心,也不知是在試溫度還是什麼小暗號,連戳了好幾下,忽然嗚一聲哭起來,撲上去,把臉埋進格予的掌心。
穆哲一手還被宋知死死攥著,另一手撫上從床上下來,乖乖坐在小木板凳上的宋唯的下巴,“你也來抱抱?”
“我已經大了。”,宋唯搖頭在他掌心蹭蹭,“雄主抱抱我吧。”
咦,這話當著格予的麵兒怎麼能亂說。
穆哲睨了他一眼,卻見前一秒還樂嗬嗬的宋唯,不過是說句話的功夫,眼角濕了,嘴也撇了下去,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憐樣兒。
忙探身過去,把他摟懷裡,壓著腦袋拍拍後背。
心裡嘀咕,寶貝媳婦兒該不會是覺得雌父偏心眼兒吧?這可不好整,這怎麼著也輪不著女婿來說啊,“抱抱,醫生說你能出院了,晚上回去給你燉肉,好久沒吃了,正好帶點兒過來。”
本意是不好在格予麵前親熱,聊點兒什麼轉移宋唯的注意力,彆一個大小夥子真嗷嗷哭起來,日後想起來彆扭。
可話音剛落。
另一隻手牽著的宋知,埋臉在格予手上哭的宋知,嗖的調轉方向,撲抱上穆哲的大腿,臉埋上去一邊蹭一邊哭,邊哽咽邊說,“我、我也……嗝……吃。”
穆哲懷裡摟一個,腿上掛一個,尷尬抬頭和格予對視。
哈哈……
那什麼。
不好意思哈。
宋唯情緒與其說是亢奮,倒不如說是大事已成後,想要放鬆卻無法放鬆的緊繃和倉惶。他確實過了窩在雌父懷裡撒嬌的年紀,久彆重逢後最外露的情緒,也不過是不自覺拔高的音量,和無意識的肢體貼近。
這些,是穆哲教育出來的表達愛意的方式,卻恰好都是尋常雌蟲不常會表露的。
格予的不適應,讓宋唯與雌父短暫的感情聯絡迅速結束,恢複成正常相處的平靜。
宋知的哭聲,卻又激的他平靜外皮下,沒能宣泄的情緒劇烈翻湧起來。
於是,在穆哲尋借口離開,想讓他們三個獨處敘舊的時候,宋唯跟了出來。
病房門剛關上。
宋唯就近乎急切的,把穆哲推壓在了牆壁上。
炙熱的裹著急促熱浪的氣息噴在皮膚上,穆哲忍著癢,眼瞅著路過被嚇得踉蹌的亞雌護士,無奈抬手拍拍宋唯的腦袋,“親嘴成嗎?擱這兒啃我脖子,讓蟲看見了不妥。”
宋唯不理睬他的建議。
發泄完畢,咬了啃了一脖子印子才滿意,抬頭來親嘴,若即若離的,抽換氣的空頂嘴,“有什麼不妥,雄主不想讓誰看見?亞雌護士還是醫生?骨科那個年輕醫生?你總和他見麵。”
“哈?”,那特麼那年輕醫生是給你接腿骨的主治醫師,你現在能走的虎虎生風全靠你雄主我常和醫生溝通,親的正心癢癢的穆哲險些被氣笑了,“來來來,咬,咬死我……”
宋唯見他沒急著和那年輕醫生撇清關係,還真又往脖子上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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