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外,穆哲揪著宋唯的袖口,屏息凝神。
乖乖,早猜到薑存會生氣。
但著實沒猜到,薑存會是因為穆瑾不上進生氣,而不是因為他搞雌雌戀生氣。
屋裡薑存又說了兩句,一直沉默的穆瑾低頭回應了一句,聽著好像就兩三個字。
卻氣的薑存又是一掌拍在了桌麵上!
桌麵不知道是哪種石頭,總之硬度不低,這會兒總計也沒被拍多少巴掌,卻發出一聲猙獰的慘叫,隨即嘎嘣一聲,裂了。
穆哲一瞪眼,扭頭和宋唯對視。
完了,你想在這冰涼的桌子上嗯嗯啊啊的願望要落空了。
宋唯接收到眼神,一擼袖子就要攀上窗框往裡跳。
嚇得穆哲好一通齜牙咧嘴,手腳並用的把他往回扯。
“???”,宋唯眼神表達疑惑,又指了指屋裡,不是讓我上嗎?
“!!!”,穆哲連連搖頭,上什麼你就上,壞個桌子能咋滴,屋子砸了都沒事,穆瑾都還沒挨揍呢,你上去接什麼拳頭。
薑存本身就裹挾著怒氣,聽著窗口淅淅索索的響動,又見穆瑾一臉不情願被退役的傷心樣兒,怒火燒的更烈了。
雌蟲幼崽通常是不需要被額外教育的,畢竟家庭裡雄蟲兄弟和雄父總是不吝懲戒,棍棒加身,輕易便能把雌蟲打壓的沉默且上進。
前二十多年,對於穆哲,薑存無權管教。
對於穆瑾,薑存也隻是偶爾稍加提點,便看著他從低等級院校一步步以優良的成績向上攀登,如今特派隊的軍功在手,明明能輕易入職第二軍團發展前景最好的戰隊,為什麼偏偏……
“既然你心不在軍團,上戰場也危險,那就待在家裡好好想想以後要以什麼謀生,以什麼為這個家庭創造價值。”,知道穆哲在偷看,薑存攥緊的拳頭到底沒有落到穆瑾身上。
“雌父。”,察覺到空氣中薑存狂躁的精神力有所緩和,穆瑾大著膽子,試圖打商量,“隻需要一年,不,半年,等白顯穩定下來……”
“等他穩定下來?”,薑存剛剛收回去的精神力再度狂躁起來,拳頭緊握,氣的額頭上青筋炸起。
“你做區區一個巡查兵,有什麼能力讓他穩定?你現在沒有工作,吃住都靠小哲,救助白顯也全然依靠小哲的幫扶?讓小哲去請酒托關係,幫曾經與他定過親的雌蟲走後門?走後門從荒星接回來後呢,白顯缺失了骨翅,又頂著重刑犯的名頭,誰敢用他?再讓小哲給他找工作?”
往常穆瑾總是聽話懂事,薑存的指令精簡到一兩句話,也不怕他不服從。
這會兒眼見穆瑾死倔驢一般,低著個頭,滿腦子都被“白顯”倆字塞迷糊了。
薑存一長串說完,抿了下從戰區趕回來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的嘴唇,再次攥緊了拳頭。
窗外穆哲跟著一齜牙。
宋唯立刻手往窗框上一撐,飛身跳進了屋。
“你……”,穆哲驚恐,“做什麼!”
“聊差不多了。”,宋唯先衝薑存躬身行禮,又伸手去拉穆哲,壓低聲音,“該說的都說完了,給薑存少將上杯茶,消消火氣,免得穆瑾再頂句嘴,真打起來就不好了。”
這情形,穆哲是半點兒沒看出來聊差不多了。
可想來宋唯是雌蟲,會比他更懂得雌蟲間相處的方式。
便腆著笑,小心翼翼躲著穆瑾,閃身到廚房,親手泡了一壺茶。
回來的時候,見宋唯離著十幾米遠,嚴肅著一張臉已經把薑存勸坐下了。
“雌父。”,穆哲是真不知道說點啥,勸也不是,全部知情裝糊塗也不是,加上茶幾台麵裂了,他索性站的遠遠兒的倒茶,小心翼翼的端過去,“消消火。”
道理該講的都講了,穆瑾能不能聽進去不重要,你都強迫他退役了,總歸巡察兵是當不成了嘛!
後續做什麼都好商量的嘛!
宋唯主動翻窗進來的,往那兒一坐卻屁都不放一個。
穆哲說一句,他應和一聲,跟特麼複讀機一樣!
搞得穆哲急的乾瞪眼,這特麼你不說差不多聊完了嗎?啊?這一攪和都不說話了,讓我唱獨角戲?那你非拉扯我進來做什麼嘛!
宋唯被他瞪的尷尬,搓了搓手,超級沒底氣的來了句,“穆哲閣下也不想穆瑾在軍團,太危險,工作室最近正需要幫手……”
你在什麼放屁!穆哲驚的瞪大眼,這會子挨揍的場合,你提什麼我不想穆瑾入軍團,這是這會兒能說的嗎?說的好像是我攛掇穆瑾去乾巡察兵的!
“啊……是。”,穆哲沒敢看薑存的表情,默默攥緊手裡的茶杯,顧不得燙了都,“雌父你在軍團我都提心吊膽的,這以後沒了白顯保護,哥哥他……呃,軍團危險嘛哈哈……工作室的直播帶貨已經穩定,我正準備籌備其他項目,有哥哥幫助會簡單很多。”
說著,又怕薑存覺得他有意包庇,加了句。
“當然,隻是讓哥哥把工作室做個短期落腳點,後續他想做什麼,再細細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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