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荒星的重刑犯。
世世代代,都會被禁錮在荒星。
這裡擁有極少數量的低等級雄蟲,在資源星連生活補貼都沒有資格領取的雄蟲,仗著荒星雌雄數量的絕對懸殊,卻能過上土皇帝的生活。
無數的雌蟲,不論是被流放的,還是出生就在荒星,都迫切的近乎瘋狂的,想和雄蟲有一個幼崽。
因為離開荒星的條件極其苛刻,要麼分化為s級,要麼誕下雄蟲幼崽。
要麼,與駐紮在荒星,負責約束重刑犯的軍團合作,拚命掙功勞,光有功勞還不行,還要在資源星或主星有勢力,肯出星幣出力氣出資源來撈。
絕大部分,不,甚至說,幾乎所有被流放的雌蟲,都走不了這第三條路。
在蟲族,沒有家族會耗費資源在一個重刑犯的雌蟲身上。
於是,荒星上的雌蟲,要麼就此墮落,渾渾噩噩度日。要麼努力鍛煉精神力,幻想三次分化時突破為s級,被送回資源星安度晚年。要麼瘋狂的去醫院通過醫療技術揣蛋,不顧身體承受能力,一個接一個,大部分雌蟲蛋生下來就會被丟棄在孤兒院,可生下來的,幾乎全部都是雌蟲蛋。
也有絞儘腦汁去奪那極其稀少的幾個低等級雄蟲的雌蟲,認為跟著雄蟲,誕下雄蟲蛋的幾率會高,便是誕不下雄蟲幼崽,得到了雄蟲的寵愛,萬一哪天雄主回資源星了,會順帶把自己帶上。
荒星的這些雌蟲,或墮落,或掙紮。
卻都有一個共同點。
他們仇視,厭惡,痛恨那些明明已經被貶為了雌奴,被流放至此,卻心氣兒高,投奔軍團協助軍團來約束同為重刑犯的“同類”的雌蟲。
他們嫉妒,嫉妒這些為軍團做事的雌蟲,嫉妒他們有自信賺取軍功,有自信會被資源星的親屬接回去。
憑什麼同樣深陷沼澤,同樣淤泥裹身,大家都肮臟腥臭,偏你能向陽而活,向生而活。
所以,理所應當的,一旦有雌蟲暴露為軍團做事,他就會被荒星上其他重刑犯群起而攻之。
穆瑾從知道白顯被流放開始,就總在思考,總在想,在星網在暗網在各種或正途或醃臢之地了解荒星的“規矩”。
可這會兒,重逢的喜悅衝刷了頭腦。
他背著滿滿當當的禮物,衝著光腦上白顯芯片的位置狂奔。
在熾熱的陽光下跑的滿身大汗淋漓,跑的頭暈目眩。
那紅點,竟還是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越來越遠。
“白顯或許在逃命。”,穆瑾靠在圍牆上喘息,忽然意識到,“軍團不會給一個重刑犯的走狗好臉色,荒星內的重刑犯更不會,白顯走這條路,無異於在懸崖邊狂奔,日夜分秒不得喘息。”
他沒有骨翅了。
穆瑾又想到,白顯的骨翅被摘除了。
所以追他的蟲用飛的,他卻隻能跑。
“那他跑的還挺快。”,穆瑾想,“不愧是s級,跑的比我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