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微涼。
廚房的窗戶沒關,風呼呼的往裡灌。
穆瑾後背靠在鐵質的冰箱門上,有點冷。
他深呼了一口氣,主動上前半步,鑽進了白顯懷裡。
白顯這才鬆開撐在冰箱兩側的手,環住他,歪著腦袋就想湊上去親。
果然,穆瑾眼睛一陣發酸,白顯果然是個長嘴的啞巴,話說不好,就會親。倒也不是說不好,陰陽怪氣的,意思倒是能表達清楚,至少穆瑾是聽得懂的。
可怎麼回回,都要憋到最後才說正事。
要被判刑了,來強吻了。
要被流放了,來示愛了。
穆瑾追去荒星了,穆瑾留宿了,穆瑾躺床上了,穆瑾陪著一塊兒做任務了。
白顯表現的,似乎總是那麼理智那麼沉靜,除了親嘴,說話做事總是那麼有條理。哪怕親完了嘴兒,呼吸還不穩呢,那張嘴和腦子就已經能恢複陰陽怪氣了。
穆瑾不喜歡他這麼有條理。
至少在脫離了白家,返還了資源星,恢複了自由身後,不要再這麼有條理。
“我以後都不會巴巴上趕著追著你跑了。”,穆瑾臉埋他肩膀上,悶聲悶氣的。
“我雌父,從你要跟小哲聯姻的時候就看你不順眼,我還這樣追你,他不揍我一頓我這段時間特彆難受。我知道他不會說什麼,我心疼他,覺得他應該有一個聽話的幼崽,也心疼你,覺得你不該這樣,成我家的雌奴,可我又……”
“總之我從荒星回來,心裡特彆不舒服,我也不知道在彆扭什麼,就覺得要好好工作,不該一回來就和你黏在一起,可你這麼辛苦受這麼多罪才回來,不黏在一起好像每一天都在浪費。”
“我沒躲著你,更沒有因為你現在是雌奴就忽視你,我工作忙,不也把你帶過去了,雖然你什麼都學不會。”
薑存從那麼早就看不順眼了?
這話要是在荒星上說出來,白顯或許不會退縮,卻總要焦慮幾天的,為以後要努力融入一個對自己有成見的家庭而焦慮。
可就在今天,今晚。
先是被薑存催促進行身份綁定,又得知穆哲和宋唯聯合送了大紅花。
白顯便摸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以往從未有過這樣的重視,這樣不含惡意和嘲諷的來自長輩的“教訓”。
其實,挺不錯的。
“我明白。”,白顯單臂摟著穆瑾,另一手在桌子邊沿一撐,抱著他坐了上去,抱的緊緊的,動作幅度極小的晃著,“我倆現在,是這個家裡看著前途最遙遠的,焦躁很正常。”
“但你的冰沙店起步就做的很好,我在聯係工作,會慢慢變好的,等明天身份綁定,我倆再搬到一塊兒住,磨合好了,生活就順暢了。”
穆瑾沒搭話。
他實在想不到,白顯如今的身份和身體情況,城中多方勢力又都受白家掌控,白顯該找什麼能慢慢變好的工作。
一直在冰沙店做工也挺好,但絕對不是白顯想要的,他學都學不會,這幾天不知道偷偷吃進肚子裡多少奶油。
夜風一直在吹。
穆瑾被晃的犯困,往白顯懷裡一縮,打著哈欠想睡。恍惚回到了在黑市那個二層小樓的鋪子,熟悉的氣味,熟悉的蟲。
“先彆睡。”,白顯忽然大力抖了下腿,“明天要結婚了,先定定上下,婚後再為這個鬨矛盾不好。”
勒至呼吸不暢的大力擁抱,和白顯那看似什麼都沒解決的話,至少讓穆瑾確定了前路有伴兒,焦躁了十幾天的心逐漸平緩下來,是真犯困。
被他這一抖,險些咬了舌頭,抬手就是一巴掌扇白顯胳膊上,“乾什麼!”
“說了,定定上下。”,白顯一條胳膊兜著他往二樓臥室走,在路過二樓過道時,順手拎起了一個深色透明玻璃箱,“沒進行剛才的談話之前,我不太明白你的想法,就谘詢了宋唯,關於你從荒星回來就躲著我也不肯親我的問題。”
“宋唯說,就是沒睡到位,睡兩覺睡舒服了,見麵就什麼也不會想,更不會鬨矛盾。”
睡到位。
穆瑾發懵的腦袋,終於反應過來,白顯說的“定定上下”,定的到底是什麼上下。
他幾乎是瞬間就臊了個大紅臉,被那強有力的胳膊勒著的屁也隱隱發燙,掙紮著竄了兩下,沒能逃脫不說,還倒栽蔥的麵朝下砸了下去。
被白顯一把勒住腿,扛在肩上往臥室走。
二樓其實有兩個臥室。
穆瑾能看出,白顯這段時間住的都是次臥。
卻扛著他進了主臥。
不知道是因為腦袋向下充血了,還是恐慌或羞臊等其他原因。
被砸在床上時,穆瑾暈乎的很,睜眼都分不清東西南北,搖了搖,更暈了,暈的,在看見白顯打開手裡的箱子時,都沒逃。
“宋唯淘汰的。”,白顯展示箱子裡的物品,“說是穆哲閣下嫌這些太重,不願意用,正好適合我們。”
“我搜索過,雌蟲伴侶,在夜間活動時,雙方都無法發散信息素進行安撫,因情緒激動而狂暴的精神力反而會刺激對方,嚴重者甚至會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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