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橫躺在床上,沉思。
來了蟲族之後,他就處於精神病和瘋病的中間值,腦子時而卡機時而瘋狂運轉。
今兒確保貝原七在貝家站穩腳跟了,安全了,不用他操心了。
靜下心來下來仔細思考。
才恍然反應過來,黑洞裡一進一出兩百年,對自己來說不過是須臾,對伍競來說,卻是實打實的小半輩子。
但又說回來,兩百年前,誰也不欠誰的,他池安從沒向伍競許什麼承諾,沒訴情更沒說愛,頂了天算個朋友。
沒道理兩百年前,朋友之間相互利用幫了忙,兩百年後,失蹤的一方就欠了另一方。
伍競這一出拈酸吃醋,還以互惠互利為由頭拿出了結婚申請表,實在是有些……無厘頭,又略有些道德綁架的嫌疑。
或許,在皇族雌蟲的眼裡,聯姻是很正常不需要過多感情的事情吧。
“哎……”池安翻了個身,今兒已經明確的拒絕了伍競,按照伍競的身份,碰一鼻子灰必然不會再有第二次。
日後都厚著臉皮,連朋友都不必裝了,純合作關係,倒也不必覺得彆扭。
隻是,伍競口中提到的合作,讓池安有些忐忑。
兩百年前的合作,池安為了自由,伍競為了讓處於混戰中的蟲族不再陷入新一輪的戰亂。
這算是雙方各有所圖。
可兩百年後,今兒伍競提出的合作。說是皇族和總軍部還有小部分勢力,妄圖通過研究雄蟲來掌握能強化族群實力的藥物,百年來暗中進行了大量實驗,致使許多雄蟲喪命。如今雖已嚴令禁止拿活體雄蟲做實驗,卻總有些不死心的。
伍競表示,總軍部已經有小分隊注意到了池安,估計近日就會上報給皇族。
伍競承諾,會保證池安的安全,但希望池安能夠配合他,不要再藏起來,而是在安全範圍內緩慢活動,以身做誘餌,把那些意圖進行非法實驗的蟲引誘出來,全部抓捕。
“我能夠確保你的安全,也會阻止軍部進攻你的家鄉。”伍競是這麼說的,“你也明白,你自己單獨活動,被抓捕的幾率會更高,危險程度也無法估量。而我如今是總軍部的半個統帥,是你能接觸到的最強助力。”
池安一己之力,確實不可能在軍部的抓捕中脫身。
但伍競身處軍團,又是皇族出身,一個雌蟲,真的能做到和權威抗衡?
這個合作,對池安來說,簡直是一場豪賭,拿命做賭注。
“碰賭必死。”池安翻了個身,覺得自己不應該冒險答應伍競的合作,想了又想,沒有伍競自己逃命更是必死無疑啊,“可是話又說回來……”
糾結了一整晚。
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下樓的時候伍競已經在餐桌前坐好,聽見聲響,起身衝池安躬身行禮。
“我答應合作。”池安沒心思吃飯,撈了杯果汁小口喝著,“前提是,合作協議一式兩份。你錄視頻描述合作原委和細節,並承諾會以全軍護佑我的安全。”
潛藏的意思是,要是哪天你沒護住我,我死之前會把視頻公布出去,你的下場也不會好。同時我會曝光軍團研究院用活體雄蟲做實驗的事情,讓軍民矛盾激發,一條命攪渾一鍋湯,死前我也要看個樂嗬。
伍競笑笑,拿起光腦發了不知什麼消息出去。
飯後沒多久,副官就送來了合作協議。
伍競錄了視頻,並取下了肩章遞到池安麵前。位至上將,肩章是一種身份的代表。
池安也不客氣,撈過來就往兜裡揣。
伍競有意挽留,池安是真不想住,當天下午就收拾了行李跑路。
還是自己的飛行器舒服。
他如今兜裡富裕,臨出發時采購了許多日用品和食物,把庫房塞的滿滿當當,立誌要三個月不落地。
等飛行器緩慢升空,逐漸加速往星際裡飄。
他看著沙發上貝原七沒帶走的棋盤和熊皮帽子,一陣心塞。貝原七原本是想全部帶走的,可臨走時忽然轉變了主意,說要全部留下,好激勵自己快快進步,快快來找他。
“見不到嘍。”池安把貝原七用過的東西,一件件收進箱子裡,封好放進庫房的角落,“池哥現在被全方位監控著,怕是不便再跟你聯係,更彆提見麵。”
缺了貝原七,生活又回歸孤寂。
池安照舊每天看新聞,他沒有和伍競聯係過,但能夠從軍事新聞裡看出伍競又抓了什麼官兒破了什麼案。
研究院的事情屬於軍事機密,又牽扯皇室,自然不會直接刊登。
可研究院背後的一把手二把手,以及他們向下一係列的關係鏈,在合作協議上都有明確標注。池安隻要看到新聞裡這些幕後主使名下的小嘍囉被抓了,就知道自己身為誘餌的職責儘到了。
魚餌總是要掛在魚鉤上隨魚線行動的。
手執魚竿的卻並不是伍競,而是三號。
三號少言寡語,但做事細心。
監控器放置的非常遠,重點不再是為了查看池安的情況,而是為了探查池安的飛行器附近有無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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