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見池安的雌父和雄父都已經死了時,何落低下頭,抽了抽鼻子。
池安幾乎以為他是要哭了,一時有些無措,麵對著雌父的樹乾都沒有落淚的家夥,怎麼會……
他正想出聲詢問。
被何落很輕的捏了捏掌心。
“雄主。”
“嗯?”池安回握住他的手指,跟著在他掌心撓了撓。
“我沒有雌父能分給你。”
說的什麼東西。
池安實在是在很多時候,都無法理解何落說的話,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溝通,因為如果影響了,何落會用更簡短的語言重複解釋。
於是池安拉著他的手,沒說話。
何落便知道,雄主這是沒聽懂。
倆肩膀挨著肩膀,沉默的走了幾分鐘,幾乎能看見村子的房子時,他才又開口。
“我是說。”村子通往後山的入口處,密密麻麻擠了好多雌蟲,何落停下腳步,探身過去在池安身上嗅,又脫下外套裹在了池安身上,“我們都沒有雌父,我沒辦法,這方麵。但是,但我……”
池安把帶有何落氣味的外套裹緊,又分散些信息素環繞在身邊,隨時準備迎接戰鬥,不過麵兒上還是笑笑,“你嘴以前也沒這麼笨啊,是不是沒蟲安慰過你,你不能照搬著學,就不會安慰了?”
何落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可以說,沒有雌父了,我們相互照應,讓……”有兩位年長的雌蟲走了過來,池安情緒高度緊張,不自覺的把何落往身後護,哄了一半的話也沒能說完整。
“嗯。”何落把話接了過去,“我們相互照應,讓雌父們放心。”
說完,他抬手,精神力四散開來,衝快步走來的兩位雌蟲發出警示。
九成九的雌蟲都是麵癱臉,說話簡短又高冷,不說明來意,真像是要打架。
接收到警告,兩位雌蟲立刻停止了前進,用池安聽不懂的話衝何落說了些什麼。
何落點了點頭,精神力卻沒有收回,牢牢護衛著池安。
“怎麼了?”池安很不喜歡這種明明彆人就在自己麵前交談,卻聽不懂的感覺,特彆當前的環境處處都是危機,他的精神繃的很緊,不想錯過任何一個信息。
“要請吃飯。”何落湊上來低聲翻譯,“說我是當年遺失的夥伴裡,唯一活著回來的後輩。”
這倒確實該湊一塊兒吃個飯。
池安不確定村裡的雌蟲會不會歡迎他一個雄蟲出現在飯桌上,回屋換掉臟了的鞋襪後,就想找借口讓何落單獨赴宴。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開嗓,江植就過來敲門,“池安殿下,村裡飲食粗陋,不知道殿下有沒有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