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區,樓層高不說,每層的住戶也多。
池安原本以為淩晨四五點的,電梯裡都會是空的。
可他實在低估了當今牛馬的辛苦程度,也低估了如今年輕人夜生活的豐富程度。加上這公寓樓裡住了許多主播和博主,更是有許多是典型的晝伏夜出。
一棟樓十幾個電梯。
池安背著何落,裝作不經意的路過了七個,裡麵都有人。
“隻是襯衫被撕破了,又沒有衣冠很不整……”池安心裡嘀咕,卻到底是二十好幾要麵子的年紀,還是把何落身上的毯子裹緊,把自己的外套抽出來披上。
那外套皺皺巴巴,還濕了幾塊兒,黑色在夜裡看不明顯。
等進了電梯,背著近兩米壯漢的池安一低頭。
才瞧見自己外套的領口,一坨……呃……漿糊……
電梯角落裡站著倆人。
池安腳趾緊摳著鞋底,強裝鎮定,覺得自己這輩子,真是難得有如此尷尬的時刻。
電梯門打開時,背上何落醒了,長胳膊摟住他的脖子,就要貼上來。
池安力氣從未這麼充沛過,一個大胯步出了電梯,噌噌往家門口走。
這小公寓,附近住的人員雜是其次,重點在小。
池安進屋先扯了外套丟在地上,又把已經轉醒的何落按在換鞋凳上,抓過腳踝來換鞋。這一個月,每每想起何落,池安就會買些東西預備著。
鞋櫃裡何落尺碼的鞋子已經有一整排,光是拖鞋都有三雙。
池安取了雙棉麻的往他腳上套,一隻腳都套上了,又想起什麼,攥著另一隻腳,動作輕柔的把何落的襪子褪去一半。
隻是露出了半截腳後跟,就看見有兩個已經破皮又開始愈合的水泡,軍雌腳底的皮膚本就粗糙,那倆水泡像是兩個硬物,硌的池安心裡難受。
“雄主。”何落把腳往回縮,“得到了信息素,精神力不再暴亂,雌蟲的身體恢複能力很強,明天就會好。”
“你也說了,是會好,不是沒傷過。”池安換了雙毛絨拖鞋給他套上,“還要吃東西嗎?困的話就先洗洗睡,已經回家了,什麼都不用著急,慢慢來。”
說著,起身把家裡的燈全部打開了。
何落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把美瞳給拽了,這會兒銀色的眼眸在驟然亮起的光線下迅速調節成豎瞳,掃視了一圈小客廳,又落回在池安身上,感歎道:“雄主的家真的好小。”
人類的平均身高不比蟲族,這小公寓兩米七的層高,對何落來說,確實是肉眼可見的憋屈。
“……”池安總覺得他豎瞳的時候像是小貓,忍不住伸手過去撓撓下巴,“是小了些,一樓還算高的,二樓臥室你上去踮踮腳,腦袋估計就要頂到天花板上。”
何落歪頭在他手上蹭蹭。
倆啥也沒乾,這麼捏捏手指,順順頭發,摸摸耳朵,磨嘰了十幾分鐘才換好拖鞋,從玄關處出去。
池安把被撕扯破的衣裳丟進垃圾桶,又去冰箱給他翻了水果和小蛋糕放在桌上,就抓緊時間進洗手間衝洗。
熱氣剛暈開,何落就擠了進來,很是霸道的占據了池安的位置,並順手拿走了池安掛在脖子上的毛巾。
“沐浴液。”池安被他甩了一臉的水,笑著給了他一腳,又指著一排瓶瓶罐罐給他介紹,“洗發水,剃須泡沫,這個是洗臉的,擠在這個小海綿上搓出泡沫再上臉,我基本不用,長痘了才……你不長痘,清水洗洗得了。”
“這是香皂,可以洗全身。”
“這也是香皂,洗襪子的洗內褲的,分開用。”
“這個是洗衣液,不能用來洗身體。”
何落記字兒不快,可池安說的話他記的清楚,基本今天介紹一遍,以後隻要這裡麵擺放的東西沒換牌子,他就不會用錯。
熱水器也沒蟲族那麼智能,不能根據體表溫度和皮膚距離淋浴的高度計算出最合適的溫度啥的,一邊冷一邊熱,冷了往熱的那邊調,熱了往冷的那邊調,說到一半何落就點頭表示明白。
“於保教過你嗎?”池安畢竟不能全天候的帶著何落,也是生怕他哪裡不明白不適應,才急著教,這會兒看何落學習興致不高的樣子,猜不透他是累了還是不耐煩,小心的問了句,“我也是嘮叨,要不你不懂了問我?”
“沒教過。”何落從頭上捏了一坨泡沫下來,在牆上胡畫,“我是雌蟲,是雌性,他是雄的,我洗漱不能給他看的,也不用他教。”
“……”呃,池安一口氣堵在嗓子眼,確實,雌雄有彆。
但媳婦兒你這形象,你跟我們人類的雌性更需要注意分寸,至少你在外麵是不能和其他雌性一起洗漱的,洗手間什麼的,也必須要委屈你和雄性共用了。
這話到底沒急著說出口,池安把他撈過來衝洗泡沫,心裡嘀咕,以防萬一,生理衛生課程,和社會基礎常識,還是要找些科普小短片,陪何落一起看,每一句都給他翻譯一遍。
洗香香了。
何落裹著浴袍,開始在家裡到處晃悠。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