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長出來的銀發。
說短不短。
可說長也沒長到哪兒去。
剪不了那些氣墊微分,微分碎蓋,還有理發師介紹的什麼桃心三七分。
何落也不喜歡有人在他頭上搗鼓的時間太長,想整個羊毛卷,或者燙蓬鬆一點,他都不願意。
最後仗著臉帥,剃了個寸頭。
濃眉大眼的,五官深邃,偏又是雙狐狸眼,粘帶了點柔和,猛地剪了個這種硬漢發型,怎麼瞧怎麼彆扭。
池安繃著嘴,終於在發型師翻出圖片,說等頭發長長一些,略微打理,就能弄成狼係背頭時,才好受了些。
那個背頭很好看,他不用多加想象,就知道很適合何落。
從理發店出來,何落明顯也不太適應從長發突然變成短發,總是伸手去摸。後來甚至在熱烘烘的燒烤店裡,提出想要戴帽子。
池安看出他的不自信,四下望了幾眼,見各桌上的客人都忙著埋頭吃飯。
快速湊上去在何落的腦門上親了一口。
“帥的。”他親完又伸手過去摸摸頭,寸頭稍微有些紮手,摸完頭發就順著又摸了摸臉,“很好看。”
雖然銀色頭發被暖光一打,有些像鵝蛋。
“好看怎麼剛剪完不親?”何落嘴裡塞滿了肉,說話含含糊糊的,“剛剪完怎麼不親。”
“……”臉好看,這個發型倒確實沒有好看到剛剪完就必須迫不及待去親的程度,池安笑笑,又呼嚕了兩把,“現在回去親,去那金牌發型師麵前抱著親。”
這話出口,何落的心情才好些。
甚至主動結了賬。
從燒烤店出來,臨出門戴帽子的時候,池安又湊上去呼嚕了兩把,可能就是這些小動作,讓何落終於從“不那麼好看”的糾結過渡到“至少手感雄主喜歡”的淡然,勉為其難的和寸頭達成了和解。
剪頭發花費了一些時間。
晚上烤肉又吃的太飽。
上了出租車何落就開始打哈欠。
池安幾次想提議去新家參觀一下他采購的家具,看著他顫顫的睫毛,又強忍下,伸手把腦袋摟過來按在肩上,“睡會兒,到了叫你。”
何落哼唧了兩聲,扯開他外套的領子,把頭鑽進去,找了個熱乎的位置,鴕鳥似的埋了起來。
前排司機通過後視鏡連瞟了三四次。
池安把何落裹嚴實,裝作沒發現。
他其實搜索過這邊的情況,彆的沒怎麼記住,記住了網上調侃的,武漢一比零多,又記住了一句,取向是隱私和自由,應該受到尊重和平等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