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結束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原定拍攝十套,可成片出來後,攝影師,以及這個係列服裝的設計師都說何落表現的非常好,照片呈現的就是設計想要表達的想法。
便加班加點,把整個係列二十一套都給拍了。
提前通過小雲姐都說好了,何落來體驗拍攝,第一次麵對鏡頭表現不會好,鐵定是耽誤進度,不論片子能不能用,都不收費用。
可老板說什麼都要結款,還非要請池安他們吃飯。
池安禮貌的客套完,偏頭看了眼何落。
一整個下午的拍攝,總共換了五六個妝容,拍攝結束也沒卸妝。這會兒何落頂著略有些雜亂的卷發,眼皮和嘴唇上有亮晶晶的細閃,好像還塗了睫毛膏,出了汗流到了眼睛裡,一直不適的眨眼,還幾次抬手去揉,揉的指頭上都是亮片。
“累了?”池安問,聲音不算小。
何落可能沒想到他會問,愣了一下,點點頭,“腳痛。”
何落個子高,拍攝中好幾套衣服都是赤腳,這影棚是在廠棚裡搭建的,地麵清掃過,也免不得還是有些遺漏的石子兒。
不過,還真是沒聽說過,雌蟲被硌了腳,就痛的狀態不濟的。
池安當即便明白,何落這是對當前的環境不適應,不想參加飯局,想回家,扭頭便衝那約吃飯的老板道:“公司臨時有事兒,今兒麻煩了,改日再聚……”
在場幾個都聽見了他們方才的對話,哪兒可能相信真是公司有事兒。
不過池總既然開了口,總不好再說什麼。
又客套了兩句,相互恭維,再交換一下各自知道的相關行業的最新消息。才分作兩路,吃飯的走後門離開,池安帶著何落,一前一後的走側門去停車場。
出了門,迎麵過來一陣清涼的風。
池安理了一下胳膊上的外套想給何落披上,剛一扭頭,就被一口親在嘴角。
“雄主。”何落聲音都降了兩個度,倆長胳膊無力的垂落在身前,下巴擱在池安的肩膀上,“不舒服。”
明明提早都說過這個職業不輕鬆,不合適,也找了相關的視頻和講解給你看,心裡不都提早知道了嗎?
這又來撒嬌。
池安抬手在他後背上輕拍,“哪裡不舒服?”
“眼睛,燈光太亮太閃。”何落約莫是憋了太久,語速略快的開始控訴,“要強忍著不能讓瞳孔變細,精神一直緊繃,很累,總想流淚。”
“嗯。”池安拍了兩下,“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皮膚很癢,有些布料很紮。”能讓何落吐槽的,那看來是真的紮了,“化妝品香味很重,總想打噴嚏,畫嘴的口紅顏色也醜,黑色的,畫的我像是快要死了。”
“哎哎哎……審美不同,咱下次不畫了就成,在外可不能這樣評價。”池安抬手摟住他,往懷裡抱緊,“那下次還來嗎?”
何落把臉埋在他衣領裡,還在外麵呢,就試圖往領口裡鑽,不正麵回答這個問題,繼續絮絮叨叨的嘀咕他的不舒服,“雄主,人太多,鏡頭太多,你一下午都沒有抱我親我,沒有信息素,精神力混亂,好痛。”
“……”池安捏住扣子,沒讓他鑽進去,覺得這個控訴多少有些刻意賣慘的嫌疑。
是,一下午都沒抱沒親,可明明絕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伴生能力操縱空氣,團了信息素籠罩著你的。
不過,樂意撒嬌是好事。
頂好頂好的事。
由著縱著也好。
池安抬手,呼嚕呼嚕毛,捏了捏他頂在自己鎖骨上的鼻尖,“真是辛苦了,餓了吧?附近有家評價不錯的西餐廳,帶你去吃肉?”
何落對西餐廳接受無能,就吃了幾口半生不熟的牛排,大口塞了半盤子蔬菜,就撂下叉子不動了。
驅車回家的路上,在路邊瞧見一家招牌破的好些筆畫都不亮了的雞公煲,又眼睛晶亮,趴在車窗戶上往外看。
隻好又在晚飯一小時後加了一餐宵夜。
到家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池安進門,忽然想起上次池樂在這兒過夜,留了一瓶卸妝水在洗手間,好像是收在了鞋櫃上方。
怕待會兒忘記,便先開櫃子去找。
這裡堆放的都是日用品,紙巾抹布洗衣液一類,一個透明的粉色小瓶子瞧著非常顯眼,幾乎是立刻就找到了。
池安仔細的看了眼保質期,確保還在使用期限內,臉部和眼睛嘴唇都能使用,才拿下來,準備待會兒盯著何落卸妝。
低頭,用腳指頭去櫃子地下勾拖鞋,一下兩下居然沒勾住。
疑惑的低頭看去,瞧見方才還穿著外套的何落這會子該脫的都已經脫乾淨了。
他回來穿的是拍攝的係列裡最後一套衣服,畢竟品牌算不上大,一個粉絲數量多些的網店而已,即將公布上架的衣服用不著藏的太嚴實。
臨走的時候老板直接把今天拍攝的整個係列,連帶著上個係列的衣服都打包好送進了後備箱。
何落不想換衣服,反正要洗,就直接穿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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